墨文院,顧淮的寢臥內。
顧淮躺在床榻上,修長白晳且骨節分明的手抓住紗幔另一只手捂著胸膛大口的呼吸著,急促的呼吸聲在夜晚中顯得格外的清晰。
因為顧淮素來不喜歡留人在身旁守夜,所以哪怕這主臥的東西被打的七零八碎的,若沒有他的命令,也斷不會有人敢闖進來。
過了一會,顧淮的呼吸聲漸漸平穩了。
原本因為疼痛而青筋暴起的手松開剛剛一直扯著的紗幔,深呼吸一口氣,閉上眼睛,靜靜的感受著心跳聲。
當感受到那一陣陣有力的心跳聲后,顧淮勾起了嘴角輕聲笑著。
蒼白無血色的臉上聽著有力的心跳聲后,漸漸的也有了血色,在燭光的映襯下,越發的紅潤。
俊美如刀刻般的臉上,全是欣喜歡愉之態。
“季姜,我終還是將你救了回來。也為此,我們將終身糾纏在一起,但我不悔?!鳖櫥撮]著眼睛呢喃的說道。
一陣寒風刮過,掀起地上的雪花,忽又將雪花落下,整個太師府又恢復了寧靜。
轉瞬天明,季姜坐在銅鏡前,看著木辛給她梳著發,眼神轉動著,思考著發生的一切。
即使過了一夜,季姜還是覺得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季姜安靜的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看著木辛有些害怕的給她梳著發髻,拍了拍木辛的手,讓她放心,她不會因為木辛梳斷了幾根發便就處罰她的。
因為昨晚的折騰,季姜的發有些粘在一起有些發絲甚是都打結了。
木辛低頭看著自己手上剛剛梳下來的斷發,又抬頭看著季姜絲毫沒有被影響地看著銅鏡。
這瞬間,木辛有些欲哭無淚,第一次覺得給季姜梳發是一件比去陪同姑娘給老爺請安還要緊張的事情,看著斷發,木辛好幾次都準備跪下去請罪。
過了半晌,木辛這才收了手,滿意的看著季姜的發髻,呼了一口氣,放松一下心情,但見季姜還在發呆,福了福身說到,“姑娘,雙刀髻發式梳好了。”
季姜聽到木辛的聲音看著銅鏡勾唇笑著,抬手扶著發看著銅鏡晃了晃腦袋,一時間有些感慨,“木辛,無論何時也只有你梳的發最是令我滿意,這發髻模樣我好久沒見過了。”
聽到季姜夸她,木辛低頭害羞的笑著,但在聽到后半句的時候,木辛微微抬起頭看著季姜,不明白季姜為什么要這樣說。
但想了想,從季姜昨晚醒來便就一直有些奇奇怪怪的,這再說一些奇怪的話好像也不奇怪了。
“姑娘說的話是越來越糊涂了,姑娘每日的發髻都是木辛梳的,若是姑娘喜歡,木辛便就給姑娘梳一輩子的發。”
“梳一輩子的發,那豈不是得在身邊一輩子?我可舍不得讓你一輩子都不嫁人。”
“姑娘”
聽到季姜說她嫁人,木辛一下子羞紅了臉。
“對了再過三日我便就及笄了,嗯我想著今日去寺廟里拜一拜,為自己積點功德。你等會去讓馬夫準備一下馬車?!?
季姜見著木辛嬌羞的樣子低頭一笑,這一笑讓木辛看迷了眼,心中贊嘆著她家姑娘可真好看。
屋內的君子蘭是開的越發的旺盛了,君子蘭不僅是她,梗是母親的最愛。
人人都知道過幾日便就是她及笄之日,卻鮮少有人記得,過幾日也是母親的忌日
季姜心中有些低沉,有些嘲諷到想著,母親的忌日怕是只有那寺廟里的菩薩和她一樣最是記得了。
側頭看著面前擺放著銅鏡,季姜覺得發髻上差了點什么。
眼睛一掃拿起匣子中的一支玉釵準備戴上,但戴了幾次都戴歪了,低頭看著手上的玉釵,季姜有些失神。
季姜記得自從她跟隨在太子身側后,為了方便做事,便就再也沒梳過發髻,只是簡單的拿著冠束上,草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