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票人都會玩樂器么?”短暫的沉默后,許暉又問,沒話找話中其實他十分羨慕女孩和付建平的吉他技藝,恨不得自己瞬間也能變成此中高手,彈唱間抒心中的喜怒哀樂,完全是另一種層次的情緒表達,著實令人向往。
“不都是,曉東和晨陽還行。至于順子和二熊,付建平說就算了。”
“他們不愿意玩兒么?”
“當然不是,付建平的嘴挺損,把倆人的自信心給說沒了。”夏露忍不住撲哧一笑,似乎想到了什么很滑稽的事情。
“為什么這樣說呢?”
“嗯……反正總是罵人家,說讓這倆人彈琴,還不如送去打鐵。”
“哈哈。”許暉被逗樂了,知道付建平對身邊的人十分隨意,不高興就罵,甚至還動手,根本不留一點面子,以順子和二熊的性格,估計也是被罵的忍無可忍才不學了。
但許暉卻有一種立刻拿起吉他的沖動,因為很久沒有這樣做夢的感覺了。他其實對自己眼下的狀態很不滿,也很困惑。日常除了書本作業以外,課外生活真的是乏善可陳,吹牛打屁成了唯一愛好,有時候想想連胡林都不如,人家還知道為了成就武林高手的夢想刻苦練拳。
反觀自己,自從高一開始,似乎就一直在混沌狀態中游蕩,貌似三年后的高考成了唯一的目標,但少卻了很多的色彩。想起初中年少時,腦子里幾乎被夢想填滿,他曾認真學習圍棋,嘗試訓練信鴿,還跟著謝海林他們踢足球,后來又創辦文學社等等。
當然,諸多夢想的肥皂泡都一一破滅了,但許暉至少看到了其中那令人炫目的流彩,那是一段十分令人懷念的時光,但現在太單調了,灰蒙蒙的使人壓抑。
“如果你也想學吉他的話,可以經常來參加我們的小聚會,當然也可以讓付建平介紹個老師給你。”夏露看似不經意,但卻讓許暉吃驚,因為對方準確的猜到了他心里。
“還沒那個條件拜老師,如果你們不嫌棄,我想有空的時候來請教一下。”
“隨時歡迎。”
夏露的談吐總是那么淡然,這讓許暉反倒有些局促起來,本想立刻就摸一摸吉他的想法也隨即擱置了,于是重新再找話題,“那個顧娜娜……也會樂器么?”
“我們最近才認識,和她不是太熟悉。”夏露依然輕言慢語,但許暉卻聽出了一絲冷冰冰的味道,正想補上一句畫蛇添足般的解釋,門外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
大門推開后,付建平幾人魚貫而入,見到許暉已經酒醒了,于是紛紛打招呼。二熊鼻青臉腫的在幾人中很顯眼,卻未見到晨陽。
“晨陽怎么樣?”許暉自然要表示一下關心。
“縫了三針回家了。”付建平的臉色挺難看,隨手抓起桌上的水蜜桃就狠狠的大啃了一口,仿佛在泄心中的不快。
“平哥,要不周一就開整,特么的忍了很久了。”二熊還沒坐下就嘟嘟囔囔,許暉猜測,這家伙恐怕一路上都在煽風點火。
“我覺得再等等。”曉東有不同意見,“馮進和李揚帆的關系挺鐵的,雖然以平哥的面子,這人不見得會插手,但穩妥一些,還是等著高三這幫人離校,反正也不到一個月了。”
付建平只顧啃桃子,并不回答二人,許暉卻坐蠟了,真是怕啥來啥。
“任務完成,我先走了,你們也別太晚。”夏露站起了身,似乎對幾個人聊天的內容很不感冒,所以很爽利的告辭走人。
“注意安全。”付建平沖夏露露出一個極難看的微笑。
“天黑了,我去送送。”眼看著夏露都出了小院的門,這幫大老爺們一個個的沒有任何表示,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許暉只好硬著頭皮提議,當然他還有另外一個小心思,完全不想參加這幫人討論報復馮進的事情。
“沒事,她家不遠,出巷口,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