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魏軍滿世界打電話的時候,李向從外面回來,一臉古怪的拿著呼機給田樂看,漢顯上顯示,“晚上八點在育林路與北新街口見面,不見不散。”
“呦呵,牛逼!”田樂給氣樂了,“還不見不散?兄弟們,動起來,八點鐘,還差半個小時,給老子錘死那幫雜碎!”
“樂子,等一下,人還沒齊呢。”
“先集合,先集合,先到育林路東頭的老福記,李威去準備家伙。”田樂哪管那么多,數天來一肚子火氣,外加酒精上頭,興奮的不得了,抄起沙發上的外套第一個沖了出去。
這十幾個男男女女中,有二桿子直接跟著往外沖的,也有頭腦清醒的,磨嘰在后面,比如李向和最開始對田樂有些不滿的壯碩小伙,此人叫錢多多,也是個游手好閑的二少。
錢多多這名字據說名字是他爺爺給起的,字面上挺俗,但聽著喜慶,說什么也不讓他父母改,可憐錢多多從小就被同學笑話。
但上了初中就沒人敢笑了,因為錢多多敢動手打人了,而且體格越長越健碩,很有一股子虎勁兒,除了吃喝玩樂,追新潮,此人性格還算穩妥,至少不像田樂那樣腦子經常抽風。
“田樂這傻逼發瘋了,別弄出大事兒。”
“不至于,我倒不擔心他,而是感覺那幫小混混怪怪的。”李向左右扭頭,發現人都跑光了,就剩他倆。
“啥意思?”
“田樂曾托齊哥他們查過這幫混混的底子,聽說以前在商業巷挺拽,領頭的大哥也是個敢動槍的主,后來給關起來。”
“這不算啥吧?再牛逼有齊哥厲害?”
“那倒也是。”李向深以為然,“趕緊著,別一會兒這廝又開始嚎了。”李向一直跟著田樂混,對其秉性最為了解,這時候的田樂應該就好比上了斗雞場上的公雞,除了通紅的雙眼和渾身的炸毛,就剩下發泄了。
酒吧樓下傳來一陣陣的轟鳴聲,至少有七八輛外形彪悍的摩托車橫停在門口的小街上,車手們已經全部就位,有的后座上也坐了人,人手一個粗大的木棍,顯然是李威臨時給湊的,這廝的哥們便是這間酒吧的老板,隨時都有存貨備著。
此時機車已經紛紛發動,刺目的燈光四處閃爍,粗大的排氣管冒出的濃煙令人窒息,傍晚安靜的小街頓時顯得嘈雜異常。
田樂就在第一輛車上,有一個妹子抱著他的腰,緊趴在他身后,這一會兒的功夫又換了個人,剛才挨打的那位不見了。
不過對田樂來說,換身邊的女孩就跟換外套差不多,稀松平常,只見他不停的擰著手把,引擎發出巨大的轟鳴聲,習慣性的炫耀,外加催促李向和錢多多。
等這倆人跳上機車后,田樂一聲大吼,“兄弟們,出發!”,大紅色的機車便嗡的一聲當先躥了出去,后面是浩浩蕩蕩的車隊,伴隨著巨大的噪音瘋狂遠去。
路人紛紛為之側目,有的忍不住破口大罵,當然,這幫打了雞血的家伙們自然是聽不見了。
路人中有個長相奇特的瘦子,闊鼻,尖下巴,穿著中山裝,戴著個鴨舌帽,嘴里叼著一支非雪茄的那種黃色長卷煙,這種卷煙市面上很少見,此人雙頰消瘦,眼窩深陷,從面相上看就是個陰冷之輩,他一直盯著這一幫小太保們,直到看不見車輛的尾燈。
等怪人再扭過頭來,酒吧側門處,燈光昏暗的位置停著一輛灰色的小面包車,有兩個黑衣小伙架著一個姑娘剛剛鉆進車內,怪人聳聳肩膀咧嘴而笑,不經意的四下掃了一眼,吐掉了嘴里的卷煙,大踏步的走向面包車,并迅速鉆進了副駕駛。
咣當一聲,面包車關了側門發動,掉了個頭,搖搖晃晃的緩緩駛離,很快就消失在小街的另一個方向。
“瘋子,剛才站在對面的那個古怪的鴨舌帽不見了。”酒吧二樓臨街的窗戶上有一個人說著話探出腦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