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們倆累不累呀?搞來搞去的還捎帶上我?”劉珂兒一見面就是劈頭蓋臉,手中自然還揮舞著一個信封。
許暉訕笑著接過信件,封面上還是那樣雋秀的字體,佯裝不好意思拆開,滋溜一下揣進(jìn)了懷里。
“不是我說你,到底對羽茜什么感覺,別總這樣吊著人家好不好?”
許暉撓頭,他其實已經(jīng)在上封信中委婉的表達(dá)了,可能表達(dá)的太不具體,秦羽茜沒看懂?若是通過劉珂兒傳達(dá)一下,是不是更合適一些?
“我請你吃飯,邊吃邊說一下這事兒。”
“不吃,本姑娘減肥。”
“火鍋,有利于把油脂都涮掉。”許暉一本正經(jīng)的開玩笑。
劉珂兒果然撲哧笑出聲來,不置可否的態(tài)度顯然是允了許暉的邀請。
“外邊路上新開一家,號稱西北東來順,羊肉片片的特薄。”
涮火鍋是一種特別有熱度的餐飲門類,又或者說餐飲文化,即便是兩個人涮也讓人在味蕾迅速打開的同時,徹底放松心情。
此時圍坐在火鍋邊上的許暉就顯得特別放松,是不是的會有些俏皮話和段子從嘴邊蹦出,兩個多月來,一直重壓在他心頭的鉛云似乎撥開了一道縫隙,迎來了難得的曙光。
劉珂兒多半當(dāng)聽眾,但也時常被逗的開懷大笑,前仰后合,沒想到這個復(fù)雜而時常壓抑自己的大男孩也有這般風(fēng)趣的一面。
一頓小火鍋吃的有滋有味,但實際上倆人并沒有品嘗出這家店到底有怎樣不同的特色味道,但都心滿意足。
飯后,許暉照例送劉珂兒去車站,寒冷的夜風(fēng)撲面,很快沖散了兩人從火鍋店里帶出來的熱力,也讓他們的頭腦頓時清醒了很多,一下子似乎都沒什么話了,一路沉默的到了公交站場。
臨上車前劉珂兒忽而道,“你不要總是躲避,這樣對羽茜不公平,接受與不接受都跟她說明白,真的不要傷害她。”
許暉點點頭,又很尷尬的撓頭,吃火鍋的時候腦瓜子似乎迷失在了蒸騰的熱氣里,忘了請劉珂兒說幫他帶話,現(xiàn)在再想起來自然有很勉強(qiáng)的嫌疑,看來該說的話還是要自己說。
回到宿舍,許暉鋪開信紙準(zhǔn)備認(rèn)真寫一封回信,劉珂兒說的對,不能這樣含含糊糊,否則真要傷了人的心。
唐老板回來的晚,跑了整整一天,依然沒有收獲,不是租金太貴,就是位置太偏。
那時候的中介資訊沒有現(xiàn)在發(fā)達(dá),基本上都是對著報紙的租賃信息找,即便是騎著摩托車,唐老板也跑的精疲力盡,跟許暉隨意聊了兩句就先睡了。
安靜的夜晚,便于許暉快速整理思緒,只是這樣的信委實為難,一份一頁紙的信竟然也花去半個多小時。
開頭一些相識的回憶,寫上去又被刪了,剩下的文字僅僅表達(dá)了對秦羽茜的歉意,最關(guān)鍵的是信的末尾,不再是含含糊糊的祝福,而是明確的表示只做個普通朋友,互勉。
會不會太突兀,許暉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將信紙疊好放進(jìn)信封后,他想,自己應(yīng)該放下了一樁心事。
再過一個禮拜就是新年元旦,對于許暉來說沾滿了霉運的一九九八年即將過去,新的一年依然充滿了很多不確定性,但一定要有個新氣象,充滿了希望的新年才是富有生機(jī)的新年。
趁著睡不著,許暉索性鋪開紙張,開始起草未來建鑫商貿(mào)總公司的章程、管理構(gòu)架和規(guī)章制度,很多都是腦子里想了很久的東西的,整理成文字,雖然很不專業(yè),但受了唐老板的熏陶,看上去也還像那么回事兒。
一直寫到了凌晨兩點鐘,許暉總覺得意猶未盡,大腦皮層似乎始終處于興奮中,干脆起身泡一壺?zé)岵瑁瑴?zhǔn)備干個通宵,但剛走到門口,他便聽到了一聲奇怪的響動。
好像是金屬搭扣的聲音,來自廚房,而不是隔壁唐老板的臥室,許暉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