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年來,你的確學會了那個惡心的字眼,但我很清楚你對待人類的看法,比起上位者對下位者的殘暴,那種上位者對下位者的憐憫更惡心,這一路上,你怕是一邊滿臉慈悲,一邊超度了不少獵物吧?”
井二的眉頭挑了一下,他依舊看著如佛一般慈悲。對于井五的挑釁,井二淡然一笑。
井五說道:
“你來到這里,到底是為了什么?”
“你應該知道。”
“預言?”
“不錯。”
井五不意外,能夠讓這個假僧人離開井的,必然是預言。
“這么看來,小妹的預言可能是真的。你看,人類已經和惡墮可以在一個戰場上交托性命。人類也有了擊敗次級惡墮的實力,人類甚至還在塔外開辟了區域。”
井五嘲弄的看著井二:
“如果任由人類這般繼續發展,也許預言真的會實現不是么?你還認為,堵不如疏么?”
井二若有所思。
在井二看來,只要人類不越界,適當的放權是可以的。
這的確就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的憐憫,憐憫是為了更好的統治。
就好像有一天,公司的員工比較叛逆了,但這些員工又有別的用處,開掉是不可能的。
于是升職,加薪,讓其得到滿足,更加盡心盡力。
但似乎,井五提出了另外一種可能性,升職加薪后——員工沒有得到滿足,他們甚至想要大喊:總裁董事寧有種乎?
“他們在反抗啊……什么慈悲與愛,哥哥,你應該比我清楚,讓人類畏懼我們的!是我們強大的力量,用我們的力量告訴他們,讓這群螻蟻滾回牧場里好好待著便是!圍欄外的世界,不是他們這些下等生物可以去碰的!”
井二沉默了數秒后,說道:
“我不喜歡殺戮,你所言也有一定道理,或許人心如蛇,或許也有人不懂滿足。但這些人與預言無關,若要滅,那便你去滅,我的目標,是一個叫白霧的人。”
井五一驚,隨即露出了笑容:
“沒問題,我來摧毀這些人類內心的希望,至于白霧,你是我的哥哥嘛,我可以讓給你。但在殺死他之前。”
井五略微停頓后,想到了白遠那張臉:
“他意識里住著的執念體,必須得由我來摧毀!”
井二看著井五,像是看著一個童心未泯的孩子,那股強大的殺意,似乎只是孩童的調皮。
他溫和的笑了笑,點點頭。
上一秒還存在著一些僥幸之心的人類們,在這一刻,無不感到恐懼與絕望。
鏡惡墮有些同情的看著聶重山,被壓制的奄奄一息的法官,氣若游絲的嘲弄著白霧。
仿佛這個人……從這一刻起,已經是一個死人。
感受到了恐怖氣息的五九與鄭岳,結束了夢境,商人倒在地上,艱難的呼吸著。
五九看著遠方的兩道身影,如臨大敵。
鄭岳嘴巴哆嗦著:
“草……這個怪物……怎么又來了啊,你他媽這不跟我說清楚?我要是知道這種怪物在,絕交我也不來啊!”
鐵匠一退數米,看著井五與井二,眼中帶著對神一般的恭敬。
“神罰降臨,你們的努力,終究是白費的!”
劉暮也沒有再戰斗,面對兩個漂浮在半空有著人類外表的存在,它第一次感受到來自靈魂的恐懼感。
哪怕戰斗根本沒有開始。
宴自在的手里,握著當初宴朝使用過的藥劑。
他太清楚人類和井字級怪物的差距,所以為了保住白霧,他已然有了拼死一戰的覺悟。
五九則擦拭掉刀刃上的惡墮的污穢之血。沒有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