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很清楚有些事情都有代價。
他沉默著沒有說話。
而井一說道:
“我不怕明說了,我來這里,就是為了讓你能夠留在這里,不要阻礙我毀滅高塔?!?
“當然,你也渴望毀滅高塔不是么?我其實并不擔心神的降臨會受到阻礙。只不過,有些人類,必須得殺干凈。”
井一口中的人類,井四大概猜到了是誰。
他有些意外,井一看出了井四的意外:
“他沒有死,上次你并沒有殺死他,因為你恰好在不該瘋的時候,瘋了。”
“于是我昔日的一個部下,布了七百年的局,派上了用場,死棋被走成了活棋。”
“只能說他命不該絕?!?
井一繼續說道:
“你不需要好奇我怎么會這么清楚那場戰斗的過程。你只需要知道,這個人必須得死,或者說,所有試圖反抗的人都必須得死,想要救井六,這就是條件。”
井四依舊沉默著,但臉上的表情已經有些凝重之態。
得知白霧沒有死,井四內心很復雜。
他有些高興,但也很想為井六報仇。
可如果井六沒有死,真如井一所言,井六還能回來……那么他和白霧之間的恩怨,也可以因此結算。
內心深處,井四將白霧當做朋友。
還有那次百川市見到的人,以及自己曾經的摯友……
但這些人,恐怕都在守衛高塔。
這些人,也恐怕都會死在高塔之外。
除非自己去救他們。
“能夠解開扭曲的,只有扭曲的擁有者??膳でΓ皇侵挥邪嘴F才擁有的。和偉大的神比起來,白霧的那點道行,不值一提?!?
“你是唯一能夠撼動神的存在,但……為什么一定要急于求成呢?”
井一緩緩走到了井四跟前:
“還記得殼中你和小妹相依為命,互相攻克一切的過程嗎?”
“七百年來,小妹為了你,可是不斷奔走,讓自己被因果之力反噬?!?
井一略作停頓:
“但是我很清楚你,老四,你被腐蝕了,你注定會與神有一戰,甚至我都不敢百分百排除你弒神成功的可能性?!?
“但不妨為井六考慮一下,是要成為新的神,卻永遠的孤獨著,還是讓她親眼見證,這七百年來,她努力的成果?”
一句句話,如同釘子一樣,狠狠砸進井四的耳中。
將他的思緒牢牢禁錮住。
他的確不會被井一說動——永遠不可能成為扭曲源頭的擁護者。
但殺死一個人之前,是否可以先利用這個人達成其他目的?
是否可以為了自己的這個目的,犧牲一些無關緊要的人?
井四掙扎起來,可一想到如果去拯救其他人,就會失去井六,他內心的掙扎,又總是不起作用。
井一就是一個高明的演說家。
進攻高塔,或許會遇到一些阻礙,或許白霧的實力大增,但一切都沒有意義。
因為實力的差距過于懸殊,哪怕是現階段的白霧,也無法與神的軀體作戰。
只要井四這個唯一的起源級存在不參與,一切就能順利。
至于為何一定要殺死白霧,則是井一從井六身上得到的反思。
井六存在很多不合邏輯的行為,至少有相當一段時間,井六確實是在指引白霧。
明明不這么做,會讓井六更順利的。
而最后,一個人類領悟了扭曲之力,且放逐了井字級,這讓井一不得不重視白霧。
井一不是一個輕敵的人,他和白遠一樣有著強大的觀察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