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又并不知道井二不見了意味著什么。
阿爾法其實也不知道,但他可以算。
沒有人從外部進(jìn)入井,這就意味著進(jìn)入井的那個人,也許是與井產(chǎn)生了某種聯(lián)系。
而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只有進(jìn)入殼中,被自己加冕為下一個奴仆的人——
白霧。
但事實上,井二也只是看過井的邊緣。七百年來,他也不敢進(jìn)入井中。
所以阿爾法很明白,現(xiàn)在發(fā)生的事情——
和井二無關(guān),很有可能白霧在井中大鬧了一番。
那么井二去了哪里呢?
井二還能去哪里呢?
順著這個思路,阿爾法便發(fā)覺,禍不單行。
這些試圖阻止自己的小家伙們,正在付出不同的行動。
井二如果沒有遵照自己的指示,就代表那個昔日盛國的高僧,已然開始困惑。
倘若要解開困惑,便必然想辦法將自己留下的一些禁錮破除。
那個禁錮,在農(nóng)場。
當(dāng)然,這一切也只是阿爾法的推測。
畢竟井二也有可能去了別處,只是他越發(fā)感覺到,壞事將近。
阿爾法沒有遲疑,他需要去解決井里的麻煩,也需要去取回自己的身軀。
無論那些敵對者,準(zhǔn)備了什么樣的手段,都不可能超越當(dāng)年的那位老對手。
如今所有人類也好,惡墮也罷,他們知曉的信息,其實也都只是老對手——高塔制造者留下的信息。
所以無論任何手段,他都早已經(jīng)見識過。
但井里面,任由白霧胡作非為,到底會發(fā)生什么,就連他也無法確定。
以完整的軀體應(yīng)付那些螻蟻發(fā)起的反抗,以絕對的重視,肅清白霧造成的隱患。
這便是阿爾法接下來要做的,于是下一秒——
黎又看到了詭異的一幕。
阿爾法……分裂了。
一道黑霧凝成的虛影,出現(xiàn)在了阿爾法的身側(cè)。
歷來無限從容的阿爾法,竟然顯得有些微的疲倦。
這個世界,只有一個人知曉井在何處,那個人就是阿爾法。
“走吧,我們該去拿回我余下的軀體了。”
貓不為所動,不好奇就不是貓了,黎又說道:
“這是什么。”
“一道足夠強(qiáng)大的分身。”
“你還能夠分出一個身體來做其他事情?那為什么不干脆多分幾個。”
阿爾法倒也沒有隱瞞,直接回答了這個問題:
“因為即便是我,短期內(nèi),也不可能再次施展。這道分身,并不簡單。”
黑色霧影一般的神裂體,眼神頗為玩味的掃了一眼黎又:
“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某種意義來說,他若死了,我便是本體,我若死了,他依舊還是本體。”
黑色霧影負(fù)手而立,一道旋渦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雖然全身被黑色的霧氣纏繞,看不見他的面容,但黎又還是覺得,這個人大概就和阿爾法一樣,一臉從容。
“沒想到我們做錯了一件事,但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分裂出的黑霧阿爾法說道。
阿爾法的本體點點頭:
“那日他來到了第七層,他的里世界中,藏著一個精于修改的高手,否則也不可能走過心魔寄生的小道。”
“而當(dāng)時的我,被逆維影響,一切倒也合情理,我們的腳步,自是不會太順。”
分裂體點點頭:
“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一切麻煩已經(jīng)解決。”
“但愿如此。”
阿爾法離開,阿爾法的分裂體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