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不時能看到喪尸或者人類的尸體，甚至在城墻的不遠處堆起了一個尸堆，犧牲的人像廢物般堆積在那，蒼蠅縈繞，嗡嗡作響，人生一世落得如此凄涼，可悲可嘆。

顧萱開車繞了半個城池，卻沒有發現城市入口，棉城被封死了。她下了車，走到一處被堵的入口，透過車窗向內望去，此刻城內沒有人影走動，城內除了灰暗的血液和尸體外，僅剩下歷史的滄桑，將其襯托的更加空曠，無處不透露著死城的氣息。

忽然一只手從車窗內伸出，搭在窗戶上。顧萱猛地向后一跳，只見車窗內爬出一個臟兮兮的小孩，她臉上和手上沾滿灰塵，嘴角蘸著面包屑，如若不是頭上扎著兩個凌亂的小辮，很難辨別男女。

“你要進城嗎？”小女孩手中拿著半截火腿腸從車內爬出來，衣服上滿是油膩膩的污漬，凌亂的攪在一起，她雙目怯懦的望了顧萱一眼又急忙垂下頭不敢與其對視，雙手緊張的互相揉搓著。

許久，顧萱不曾回答，小女孩有些急了，用慌張帶著稚嫩的聲音再次詢問道“你要進城嗎？”

“怎樣進城？”顧萱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精神力分散在四周，這里只有她們兩個“活人”，小女孩自己來此尋找食物，膽子倒是不小。

顧萱的回復讓小女孩欣喜若狂，嘴角微勾，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她猶豫片刻，隨后小心翼翼的說道“我帶你進城，你……你能不能給我一點食物？”

“食物？”顧萱下意識的反問一句，小女孩慌忙解釋道“我不是……不是……”慌亂下不知該怎么解釋，眼淚在眼眶中急的打轉。

“慢慢說。”顧萱嘴角揚起淡淡的微笑，像旭日般溫暖人心，小女孩愣愣地盯著她說“我要找食物給我奶奶，她已經很久沒吃過東西了。”

說完便羞紅了臉，仿佛因為自己的要求感到羞恥，她在乞求別人的憐憫。

顧萱從背包中拿出兩塊面包遞到小女孩手中，毫不嫌棄的揉了揉她臟亂的頭發安撫道“吃吧！”

短短數秒，小女孩的眼眶再次通紅，她珍惜的抱著那兩塊面包搖了搖頭道“不，這是給奶奶吃的。姐姐，我帶你進城。”

小女孩極有原則，她從小在父母身邊耳讀目染的詞便是“誠信”，顧萱已經給了她報酬，現在是她履行承諾的時候。

顧萱看著前方挺著筆直的背影，瘦小的肩膀擔負著不該屬于她重擔，一路見慣欺軟怕硬的慫貨，小女孩的行為反而讓她心口堅硬的一角慢慢軟了下來。

顧萱走到小女孩身旁與她并行，側目看去，陽光下的笑容是那么燦爛和滿足，顧萱眼神虛晃，伸手將小女孩懷中的面包奪了回來。

“你……干什么？”小女孩驚慌失措的伸手去奪，卻被顧萱攔了下來，顧萱冷笑道“這是給你的，既然你不吃，那我自然要收回。”

“不，你怎么能……？”小女孩直勾勾的盯著面包，眼中放出火焰般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