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別狐芊雪后,云秋這才來到繁音面前,笑呵呵地問道“聽說,你已經做好準備,要去見那個男人了?”
繁音眼中滿是迷茫之色,“我還不確定,這段時間我跟著狐芊雪族長一直在學人類的日常習慣還有禮儀,哦對,還有一些勾搭男人的手段,幾個會讓男人心動的小動作等等。但學得越多,我腦子就感覺越糊涂。”
“那種感覺就像,我不僅要像一個人類去生活,還必須得套上一個面具去扮演一個陌生的角色,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講到這里,繁音嘆了口氣,“再過倆三個月,楊天樂就要動身去燕國皇城了,我此時若不趕回去,可就再也來不及了。”
云秋沉默許久,盯著繁音鄭重地說道“聽我說,如果你戴上這個‘面具’去見他,就算日后能夠得償所愿,當然我說的這個‘日后’只是個時間名詞而不是別的什么。”
“那么他愛上的也將是‘面具’而不是真正的你。你可能會永遠藏在那張‘面具’后,直到被‘面具’徹底同化,成為你口中的那個陌生人。”
“不不不!我不想這樣!”繁音頓時有些惶恐地說道。
“可是,如果不這樣去接近他,難道還有別的什么法子嗎?”
“很簡單啊,我來幫你!你只需做自己便好。那個所謂的‘面具’,你把它當個工具來使用即可。你控制它,而不是讓它反過來影響你。”
云秋說罷仰起頭觀察四周,見時不時便有信徒前來參拜神樹,于是將繁音拉到了神樹腳下,一顆開著碩大紫色花瓣的花卉后面。
隨后立起身來湊到繁音耳前悄聲道“告訴你一件事,教你那些東西的族長狐芊雪,到現在可還單著身呢!所以,你懂的,該相信誰不用我說了吧。”
繁音猛地瞪大雙眼,發愣片刻后幡然醒悟,“天哪!你這么一說我明白了,怪不得芊雪族長說她去了人界那么長時間還沒找到合適的,原來是方法用錯了。”
“神使,我以后就聽你的!芊雪族長那套學著太讓妖覺得別扭了。我可不能再跟著她學了,還是神使你說的話中聽,真不知道你從哪里學來這么多大道理的。”
云秋欣慰地點了點頭,腦海中閃過前生的木質書桌一角,那摞了倆米多高的《意林》、《讀者》等等雜志。
“那你去收拾一下東西,我找神樹先商量些事情,等你回來后咱們就出發。”
雙生花,別名倆開花,妖界極其稀有的一種花卉。每顆種子中包含著倆顆小種子,可分別長出紫、白倆色碩大花卉的五瓣花。
而這倆株花令人稱奇的地方在于,如果將倆顆小種子分開種植,等花開成熟后,只要給白色的雙生花輸入魂力,花瓣便會投影出紫色雙生花面前的場景及聲音,而合種在一起卻不會有此種效果。
一座擺滿奇珍異卉的庭院中,剛剛駕著妖云飛回來的狐芊雪,緩緩地撤去了一朵雙生白花上的魂力,轉身看著一旁噤若寒蟬的小貍以及狐心蘭,臉上云淡風輕地問道
“心蘭長老,你說說咱們族規中,背后誹謗、褻瀆族長的妖會受到什么懲處,打斷一條腿過不過分?”
狐心蘭表情有些為難地說道“這個倒是合情合理,但是玲瓏使身份已貴同族長,更別說其上的入魂使了。芊雪,要不這事就算了吧,回頭讓老身多教育他幾句,云秋畢竟還是個孩子。”
狐芊雪臉上皺起了眉頭,“心蘭長老,你這話可就不對了!古往今來,有多少罪人囚犯,小時候就因為這一句‘他們還是個孩子’,從此走上了不法犯罪的道路。”
“一個人,無論年長年幼,都應該承擔他所故意犯下的罪過的責任,神使也不能例外。”
說罷,狐芊雪看向了一旁的小貍“小貍神使,我剛說的你都聽明白了嗎?”
小貍飛快地點了點頭,“我懂的芊雪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