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征兆的聲音讓弗倫的身體整個都僵住了,原本即將露出的笑容猛地沉重起來,從喜悅的神情直接變成了沉重的神態,讓弗倫感覺臉上的神經都快壞死了。
不過弗倫早就不是原來那個青澀的非凡者了,雖然靈性幾近枯竭,弗倫卻仍然不慌不忙地轉過身去,準備看看這個對自己來說既熟悉又陌生的“朋友”。
入眼的果然便是身穿一身黑色古典長袍、右眼帶著單片眼鏡、寬額頭、瘦臉龐的黑發黑瞳男子,赫然便是阿蒙。
弗倫很奇怪對方為什么沒有第一時間將自己弄成空殼,還是將自己之前記錄的“奇跡師”的“歷史投影”釋放了出來,因為是通過“記錄”保存的非凡能力,所以弗倫干涸的靈性并沒有再次被壓榨,來自歷史的屬于弗倫的靈性將弗倫干涸的靈性充滿。
阿蒙笑吟吟地靜靜看著弗倫,仿佛絲毫沒有敵意,就仿佛弗倫最要好的朋友一般,等到弗倫的狀態恢復完全的時候,祂才不慌不忙地推了下單片眼鏡,捏了捏眼眶問道:“現在可以了嗎?”
“不可以?!备愋闹杏楷F了無數的陰謀論,在心中反駁了一聲阿蒙之后,眼鏡微合,借助體內與源堡的聯系,不斷地將這里與源堡進行比對,甚至還用各種占卜方法占卜了幾次,最后才確定,阿蒙竟然真的沒有下手段。
在占卜過程中,弗倫甚至占卜了一下阿蒙是否在暗地偷用非凡能力,想讓自己承受代價,而他獲取源堡,結果竟然也是否定的。
“······可以了?!备悵L動一下喉嚨,想要看看阿蒙到底賣的什么藥。
“我原本以為,你是源堡的眷者,但是現在看起來,你只是一只可憐蟲而已。”阿蒙看了一眼弗倫身后剛剛關閉的沾染青黑色的光門,轉身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門”先生與弗倫一同打開的那扇門并非是向著源堡最核心部位打開的,而是“門”先生用一種奇特的方法,將開門的方向放在了源堡與灰霧的那一面。
弗倫跟著阿蒙一同向前走去,前方的灰霧中若隱若現著一座壯觀恢弘的建筑,那座壯觀建筑由一根根柱子支起、頂上有著一片寬廣的穹頂。
阿蒙率先走進了這棟恢宏建筑中,在這棟恢宏建筑的中心,穹頂的正下方,灰霧彌漫之間,有著一張青銅長桌,左右各有十把高背椅,前后亦有座位。
阿蒙并不好奇這棟奇怪的建筑,而是仿佛主人一般徑直走到里側的那把高背椅,拉開之后,仿佛主人一樣示意弗倫坐下來,弗倫坐在靠門的那把高背椅上。
“可憐蟲?阿蒙先生,你這么說我是不是有些太過了,我雖然弱小,但是也并不是像從前一樣只能夠作為一顆棋子了?!备惸﹃嚆~長桌的紋路,感受著青銅長桌冰冷而真實的觸感。
“哈哈哈,哈哈哈”阿蒙聞言大聲的笑了起來,仿佛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
漸漸的,弗倫眼前的世界產生了巨大的變化,灰霧仿佛一片片黑壓壓的烏云一般向著弗倫壓了過來,不知從何而來的窒息感攀上了弗倫的脖子,哪怕成為了天使,哪怕本質是神話生物,哪怕已經不需要呼吸了,但是弗倫卻只能無能為力地喘息著。
一股清涼從弗倫的精神體中散發出來,讓弗倫原本腫脹欲裂的大腦清醒了一點:“不對,這個家伙并不是阿蒙,阿蒙雖然只要任憑天尊的污染侵入自己就能夠進入源堡,但現在原初的影響依舊強勢,而且哪怕我再強也不會對他有所阻礙,那這個家伙根本不是阿蒙,他是誰?”
弗倫散落成為一片片璀璨蠕蟲組成的一顆顆光球,它們漫無目的地在源堡中游蕩著,它們本身有著強烈的聯系,但是這種聯系不知為何突然斷開了。
弗倫處于徹底失控,分散成一個個“星之蟲”的邊緣,突然,弗倫感覺到自身的存在被加強了,有人在向自己祈禱,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