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那日蕭答應和劉答應究竟打成了什么樣,后來趕去看熱鬧的宮人們已經沒那個眼福了。
只知道兩人是被太醫院的人拿擔架給抬出去的。
離了西偏殿的路上,兩隊抬擔架的人離得稍微近了些,蕭答應便伸手拽著劉答應的頭發,將她又給扯到了地上去。
二人渾身是傷在庭院內又撒潑打斗了一會兒,瘋了一般誰勸都勸不開。
晚些時候跟去太醫院看熱鬧的玲瓏回了昭純宮,笑得險些岔過氣去跟楚衿說道著“一個鼻子歪了,一個下巴斷了,臉上纏著的繃帶比李貴人還多,可有日子見不得人了呢。”
楚衿冷笑著說了句活該,便不再理會她二人的事兒,顧著和玲瓏一并用晚膳去了。
要說楚衿的戰斗力可謂驚人,連中宮皇后也被她驚得坐不住了。
在聽到鳳鸞宮的掌事婢女青黛將蕭答應和劉答應的事兒傳回來時,皇后像是屁股冒煙了一般從鳳座上蹦了起來,結巴道“宮里攏共就這么幾個人,如今除了本宮和陳答應安然無恙,余下三個都被紗布纏成了粽子在自己床上躺著。她楚衿入宮來是要解散了皇上的后宮嗎?”
青黛見皇后氣得胸前激烈起伏,忙招呼宮女替皇后添一盞涼茶去去火氣,自己則上前輕輕順著皇后的后背,“娘娘別氣,左右您也不喜歡她們嘴碎,各個傷了臉面有時候不能伺候皇上了,可不是給了您大好時機?楚貴人就是能耐再大,還敢招惹您這個皇后不是?”
她可不是就敢招惹?
不然皇后是怎么變成一只不會下蛋的母鳳凰的
皇后嘆了一聲,幽幽道“大好時機是有多好?”她下意識護住了自己的小腹,“左右本宮是生不了了,還癡想那些做什么呀”
自楚衿被冊封成了貴人,她便再沒有見過玄玨的面了。
不單是她沒有見過,整個后宮恐怕除了張太后外,后宮女眷都是相見不得。
李貴人描了玄玨的畫像日日畫餅充饑,蕭答應和劉答應一個鼻子歪著一個下巴脫臼,倒是也沒什么心思爭寵。
可如此一來,卻急了楚衿。
皇上得來呀。皇上不來她勾引誰去?
她不勾引皇上怎么獨得圣寵?不獨得圣寵怎么算計楚家滿門?
派玲瓏去打探了一番,說是西北戰事陷入焦灼,皇上日日在朝陽宮待著,不是上朝就是批閱奏章的,旁事也沒有閑心了。
那可不行。
他沒那個閑心,楚衿得讓他有。
于是她便想著法子,自己下廚做了些拿手小菜送去朝陽宮給玄玨,只道是玄玨日理萬機辛苦,自己對玄玨的一片心意。
奈何劉奇橫在朝陽宮門前像個門神,楚衿說破了嘴皮子他也不讓楚衿進去。
“好我的貴人喲,可別為難奴才了。奴才要是縱了您進去,往后您要再見奴才,便只能去靈窟了”
“靈窟?那是何處?”
玲瓏咳嗽了兩聲,杵了杵楚衿的臂膀,低聲道“咳咳小姐,那是埋葬帝苑城宮人的地界”
“哦”
劉奇收下了楚衿送來的吃食,卻讓她吃了個閉門羹,楚衿從朝陽宮側門的臺階往下走時便默不作聲,在心里盤算著如何才能快些俘獲玄玨的心。
她只顧著想事,也不看腳下的路。猛不丁一打滑,人便一屁股坐在了臺階上,一階一階墩著滑了下去。
玲瓏都看傻了
親娘咧,這可是足足二百八十六階臺階吶楚衿這屁股,還能看嗎?
自然是看不了了。
回了宮中當天晚上還好好兒的,不過是有些紅腫罷了。
到了第二日玲瓏再來給楚衿上藥時,卻是目瞪口呆。
她那屁股腫的成了兩個發面壽桃。
還是太后過大壽時候的那種,大到難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