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衿身后的那兩個八月十五腫了將近十日,好容易今兒才算是徹底好了,她也能平躺在床上睡個安穩覺了。
所以這一日用了晚膳,和玲瓏打趣著閑聊了一會兒天也便就寢了。
睡意朦朧中,仿佛聽見殿門有被人啟開的聲音。
楚衿睜眼望去,見是一男子立在門前,正噗噗喘著粗氣。
天老爺?這宮里的女人都是傻子嗎?用來用去就只有這么一招?
她們不覺著膩嗎
于是乎楚衿將計就計閉上了眼,只等著看這人是不是跟王貴一樣,也是個膽小如鼠的鼠輩。
可這次她卻估計錯了。她才閉上眼睛,便覺得嘴唇濕濕的,好似被什么東西包裹了起來。
這是動真格的?
楚衿想也沒想,頂起膝蓋便向那人的要害處撞去。
那人痛得叫了一聲向后連退了好幾部,楚衿覺得聲音有些耳熟,可卻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是誰。她瘋狂擦拭著濕漉漉的嘴唇,連著呸了好幾口,罵道“你天大的膽子趕來我宮中撒野?”
說罷便沖黑燈瞎火里的那個黑影撲了過去,與他扭打起來。
楚衿在楚宅經常要做些粗活,氣力自然比尋常女子大些,加之她正在氣頭上,下手也沒個輕重的,幾乎拳拳到肉,打得男子連連求饒。
“別,別打了!是朕”
“朕你個鬼!”楚衿哪里肯信那人就是玄玨?
堂堂大昭國的帝王,怎會做出此等偷雞摸狗的事來?
于是她下手更狠,打得自己手都酸了,也不見那男人還手。
房間里動靜鬧大了,門外守著的劉奇覺著不妙,便隔門喊道“皇上,楚貴人,里頭里頭沒事兒吧?”
聽見劉奇的聲音后,楚衿懵了
皇上??????
她本還抓著男子的頭發瞬間松開了手,快兩步跑到菱窗前將窗子打開些,有皎潔的月光灑了進來,正照在玄玨鼻青臉腫的面容上
竟然真的是皇上?
楚衿一時腿軟,癱坐在了榻上結巴道“皇上您您怎么”
玄玨并不惱,他的眼睛里冒著火光,死死盯著楚衿,令楚衿覺著有些尷尬。
“皇上,嬪妾嗯”
楚衿話說了一半,玄玨的唇便再度貼了上來。
如此,她還敢還手嗎?
只是沒想到皇上居然好這口也是蠻會玩的。
罷了,左右自己進宮就是為了奪得圣寵的,如今得了,這皇帝生得面容俊朗自己也不算吃虧。
一夜云雨過后,楚衿醒來的極早。
玄玨側身躺在自己身旁沉沉睡著,均勻有致的呼吸聲一下、一下打在楚衿的耳蝸里。
她就這么稀里糊涂的侍寢了?
宮里的嬤嬤不是說侍寢的規矩可多著呢嗎?不是說要沐浴更衣,還得學些個畫冊上面的高難度侍寢姿勢,揣度皇上的心意嗎?
就這?
不過想到自己總算成為了名正言順的后妃,楚衿還是有幾分欣喜的。
畢竟她越是得寵,便越是有機會報母親的血仇。
想到這兒,許多年的委屈頃刻間蔓上心頭,楚衿眼睛一酸,背過身去垂了淚。
這醞釀了半晌的眼淚剛落下兩滴,身后便有一雙大手伸了過來替她抹去,“對對不住,是朕糊涂了。”
什么玩意兒?
沒聽錯吧?
皇上這是在跟自己道歉呢?
楚衿緩緩轉身,見玄玨臉上帶著淤青,高挺的鼻子下還凝著未干的血跡。雖然這些瑕疵并不影響他比女子還令人驚艷的美貌,但但楚衿并不確定玄玨照了鏡子后,會不會想把自己給撕成八瓣。
等等自己明明是皇帝的后妃,侍寢本就是自己分內之事,他跟自己道歉是什么鬼?
“你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