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成歌出劍速度之快,半分反應的時間也沒留給玄玨。
來不及躲閃,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把冰劍朝自己的胸口刺去。
劉奇嚇得大叫了一聲,手中的浮塵都抖到了地上。
那冰劍接觸到玄玨胸口的一瞬,倏然一陣赤光閃動,將冰劍震碎成冰沫,碎渣迸濺一地,打在劉奇臉上生疼。
他這才回過神來,上前拉了顧成歌的胳膊一把,“國師!你瘋了!”
玄玨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冰劍所觸,連外層的龍袍都沒有劃破,便被那赤光給擊的蕩然無存。
他將白玉龍文佩從胸前取出,捏在手中仔細打量著,須臾,驚喜道“果然是好東西。”
顧成歌抬手避開了劉奇,自得道“那是自然。尋常東西微臣敢拿來在皇上面前賣弄嗎?”
玄玨緊握著玉佩,玉佩并非寒涼質地,反倒觸手生溫。
這樣好的東西,以顧成歌貪錢的性子怎會白給他?
“國師將這東西送與朕,可是又有所圖?”
他問的開門見山,顧成歌索性也答得坦蕩,“皇上圣明。微臣所求不多,這白玉龍紋佩出手民間至多只能得三四十兩,可到了皇上手中,算是物應其主,自當有屬于它的價值。微臣不貪心,二百兩。二百兩白銀就成?!?
玄玨笑,“旁人當官是想著如何替朕解憂為百姓周全,你倒好,日日想著如何做朕的生意。顧成歌,朕瞧冊你為國師是委屈你了。你這般貪財,朕就該讓你去管著國庫,從白到黑數錢數到手軟?!?
“那感情好?。 鳖櫝筛枧d奮地搓了搓手,“宮中還有這樣的美差?微臣樂意極了?!?
聽了他這話,劉奇‘噗嗤’一聲就笑出了聲,“國師大人要真想當個國庫的‘庫管’也不是難事,等下跟著奴才走一遭敬事房,尋小刀劉照顧照顧您,這事兒就成了。”
顧成歌疑惑道“國庫在敬事房嗎?小刀劉是何人?上一任庫管?”
玄玨捧腹,連連搖頭,不答顧成歌的話。
見顧成歌追問不休,劉奇才附耳輕聲道“那庫管是內監職,當得凈身方可勝任?!?
顧成歌擋下一緊,伸手往襠部一遮,尷尬笑了,“還是算了微臣覺得當國師就挺好,挺好”
這日,玄玨終還是用兩百兩銀子打發了顧成歌。
也不能說是打發,畢竟那白玉龍文佩確有神力,貼身陪著趨吉避兇,往后再遇到行刺一類的兇險事也不必怕。
他命造辦處的人在玉佩頂部鉆了個小孔,以辟邪草編攢成繩,掛在脖頸上,使玉貼身。
玉佩自內而外散發出微熱的溫度,親膚而不涼體,太醫也說是極好的東西。
故而玄玨就日日佩著,夜里就寢時也少有摘下的時候。
這一年的初春,逐漸回暖的寒風卷在過西六宮時,被塵囂甚上的流言降了寒溫。
仿佛每一陣風刮過,都帶著口舌之間的刀光劍影。
幽都上下無人不在議論著,當今帝君江白旭,似并非先帝江慕白所出。
生得半分不像江慕白不說,令這流言滋起來的,更有江白旭被御醫確診了‘鬼侵風’一癥。
這癥是娘胎里帶出來的弱癥,于性命無大礙,只會常生高熱,皮起紅疹,眼瞳也昏黃渾濁,如黃疸所致的‘黃金瞳’般,像極了豹子的眼。
這樣的病,外邪不可侵,非得父母有一人生帶此病,胎兒才會得了遺傳。
江慕白自然是沒有這病的,趙似錦看著又和正常人無異,那么江白旭的病又是從哪兒來的呢?
西六宮的每一個角落,似乎都能聽見遙遙被風吹來的關于江白旭身世的種種揣測與猜度。
謠言傳多了,總有明智之人,能無端將事情的真相推理出來。
當這風聲吹到趙似錦耳中的時候,她聽見有人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