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肉!他他他”他指尖發顫指著玄玨,吼道“他不是人!他是條龍!”
“荒唐!”楚衿怒聲喝斷了玄玨的話,“是顧成歌給你易了容是不是?你霸著玄玨的皇位這般久,如今還能編造出怎樣的謊話來?”
于此同時,玄玢與瀟瀟也已然破開了城門趕上了城墻。
面對眼前的景象,震驚二字已然不足以形容兩人此時的感受。
所有人心頭都困著疑惑,偏楚衿一貫與眾人不同。
她跑到玄玨面前,用力撕扯著他的臉,“今日我就將你這張假皮給你撕下來!看你還拿什么裝!”
玄玨痛得直叫,臉皮都被楚衿鋒利的指甲給劃爛了。
可他的那張皮,像是長在了臉上一般,一絲一毫破綻也沒有。
嗯?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從前懷疑玄玨是假的的時候,楚衿翻閱了大量奇奇怪怪的古籍,那上頭不是所凡易容者皆有破綻可尋嗎?怎么這人
而此刻的玄玨在備受折磨同時,心里卻只想著一件事。
昔日,顧成歌為免欒宇破了封印再度現形要了玄玨的命,于是授了玄玨一‘現龍訣’。他道念及此咒,可迫使龍現出真身,在現身的那段時間,真龍會神力盡失,也是他逃跑的最佳時機。
今日逃跑是不可能了。
要想活命,只能讓張太后清楚自己才是他的親生骨血,而玄玨,則徹頭徹尾是一只怪物,是一條龍。
他念動咒決,那泛泛靡音灌入玄玨的耳中,惹得他登時蹙起了眉。
玄玨忽略一點。
欒宇才多大,又有多少道行?他念動顧成歌傳授的咒訣可能還能迫他現形。
可如今面前立著的玄玨,動動手指就能取萬人性命于須臾,怎會被他念兩句經就逼出了原形來?
不過這咒訣還是有幾分效用的。
雖未讓玄玨現出真身,但披在他身上的龍鱗,卻一點一點,密密麻麻的從皮膚上長了出來。
他的脖頸,雙手,都為厚厚的金色鱗片所覆蓋。
而他的眸色,也因咒訣的緣由從淺棕色變為了猩紅血色。
張太后嚇得驚呼了一聲險些厥過去,玄玢與瀟瀟也以一種不寒而栗的目光看著玄玨。
唯有楚衿不怕。
非但不怕,她還上前輕輕擁住了玄玨。
這樣簡單的舉動,令玄玨雜亂的心緒得以撫平。
他壓制住了自己心底的怒氣,鱗片消散,眸色如初。
他直挺挺立在原地,并沒有回擁楚衿。
“你不怕我?”
楚衿莞爾,“日日都是我欺負你,你不怕我就拜天拜地了,哪里會有我怕你的時候?”她伸手,揪了揪玄玨的耳朵,又道“這么久不見,你身形樣貌沒變,倒是膽子大了不少。怎么?如今還想要我怕你?你長能耐了?”
還是熟悉的語氣,還是那熟悉的笑。
有源源不斷的暖意由玄玨心底涌出,他笑看楚衿,仿佛周遭萬事萬物,此刻都同他二人再無關聯。
這樣的靜好,有情人含笑對視,滿心滿眼都是彼此的日子,楚衿盼了許久。
玄玨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