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才望向在自己身后不遠處的那個單薄身影,冷冷道:“你一直跟著我,可是有話要說?”
被他問話的那女子樣貌美麗,穿著一身素雅白衣,身子尚有些虛弱,眉宇間透著一股跟消瘦身形截然不同的倔強,正是丹陽霜無疑。
她平靜開口道:“妾身想清楚了,不管過程是怎樣,結(jié)果輸了便是輸了。”
姬煞葬不冷不熱道:“那便是答應(yīng)做我的奴婢了?”
丹陽霜眼神黯淡下來,有些悵然若失,顰眉道:“愿賭服輸,妾身沒有選擇的理由。”
姬煞葬表情凝固下來,冷冷的望著丹陽霜,怫然道:“丹陽霜,到了此時此刻,還在拾取著支離破碎的自尊心?你自己心里應(yīng)該清楚,你只是一個奴婢。”
丹陽霜渾身顫抖起來,臉色變得越發(fā)蒼白,全身都因為極度緊張而緊繃起來,但眼中的堅定絲毫沒有改變,就這樣的與姬煞葬對視起來。
她蹙額說道:“閣下要使喚我,叫我做甚么便說,妾身自會去做。但是若是要踐踏我,侮辱我,想讓我拋棄自尊,那就請直接一劍將我殺了。”
“知道了!”姬煞葬神色冷漠,點了點頭,便不再理會丹陽霜,徑直向前走去。
看著姬煞葬離去的背影,丹陽霜頭上滲出冷汗,僅僅是剛才的對視,就讓她有一種深入骨髓的寒意,也的眼神絕然不像是一個年輕人能夠擁有的,冷漠、陰寒、涼薄、疲憊、狂熱、不甘,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但那眼神確實是如此的令她心生寒意。
丹陽霜此刻已經(jīng)絲毫不懷疑,能夠擁有這樣眼神的人,即便修為僅僅是鑄身境中期,也依然可以憑借一己之力破開她不惜一切代價施展出的寒星冰雨。
丹陽霜心中的恐懼不斷涌出,令她對未來感到害怕,他是魔,這是她此時充溢腦海的感覺,十分形象,揮之不去。
我要冷靜,一定要活下去,即便他是魔,即便今后要承受再多屈辱,也不能倒下,一倒下便什么都沒有了。丹陽霜一遍又一遍的激勵自己,邁開沉重的腳步尾隨姬煞葬而去。
三泉門正廳,姬煞葬端坐主位,和顏悅色的看著大家,開口說道:“今日來三泉門叨擾諸位已久,大家在一起也算其樂融融,承蒙各位關(guān)照,寂某不勝感激。天下無不散的筵席,如今諸事已了,也到了我們該要離去的時候。”
周福已經(jīng)淚流滿面,站起身來哽咽道:“主人還說什么叨擾,若是沒有您,三泉門現(xiàn)在恐怕都不存在了。您對三泉門的恩德比之三泉老祖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您如今要走,小福子實在是舍不得啊!”
見周福站起身,三泉門眾長老也全部站起,紛紛給姬煞葬行了大禮。
馬楊感慨良多,直言道:“若不是寂道友一番力挽狂瀾,我三泉門始終是內(nèi)憂外患。自您來了之后破后而立,令三泉門煥發(fā)薄薄生機,今后還能有發(fā)展壯大可能。我馬楊是土生土長的三泉門人,一直以來也力求三泉門能夠止住衰敗之勢,能夠發(fā)展下去。”
他有些激動,竟是流下淚來,泫然道:“原本我已經(jīng)是大失所望,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完余生,能維持著門派不倒已經(jīng)是感恩戴德了。而您的到來,既然將分化已久的三泉門重新聚合起來,不僅將內(nèi)憂消除,還將外患也一并除去。如今三泉門上上下下眾弟子無不對您欽佩不已,感激涕零。”
姬煞葬聽著馬楊所說,鎮(zhèn)靜的點了點頭說:“馬長老不必如此,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是自然規(guī)律。只要三泉門氣數(shù)猶在,即便我沒有來,也會有其它的其余降生,不至于會日薄西山的。而且我來也是存了各取所需的念想,與三泉門算是共同受益,真的沒有什么值得贊許的地方。”
“不,恩公不必過謙。”李志明此刻也開口說道:“若不是恩公,三泉門危矣,我們恐怕遲早都會淪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