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并不缺人,缺得是資源和資格。少數含著金鑰匙出聲的大型家族子弟,宗門宗親后人,他們可以適時的恣意,因為他們具備與生俱來的本錢。
而大多數人卻是從底層一路走來,但凡行差踏錯一步,也許數年甚至一世的前程便因此斷送。
紅瀟閣有不下百位藝妓,真正被當作序列培養的不超過五指之數。
其余的藝妓也罷,仆役也好,扈從、廚子即便知道自己所在的紅瀟閣是有后臺的,不過也只是僅此而已了。
這些人有不乏是具備靈根的修士,但是又能如何呢?大多數也就是在凝骨境上終其一生罷了。
沒有人提點,沒有足夠的修行資源,沒有一顆問道之心,怎么可能在修行之路上更進一步。
而少部分踏入鑄身境的,不過至多也是被提點一二,會比其余之人多了解一些,基本也是沒有資格知道序列二字的。
而年紀輕輕的瀾茵已然知道了序列的存在,盡管目前還知之不深,卻是遠遠比紅瀟閣其余人前景要好了數倍不止。
這便是她要中規中矩所付出的代價,不逾矩,乖巧順從。或許可以適時的叛逆,但是絕然是不會觸了底線。
苑貞或許也是這樣過來的吧!姬煞葬不禁然想到,能夠在序列之中脫穎而出,并非是想象中那般容易的,這里的水,比之大部分的宗門,恐怕只會只深不淺。
生存不易,想要在紛繁無序、爾虞我詐的修真世界長久的活下去,并且一步一步的往上爬,必然需要有自己的過人之處。
優勝劣汰是亙古不變的常理,在修真世界中,弱小便是原罪,弱小便會被淘汰,被欺凌,茍且的活著,或許哪一天走在路上就這樣飛來橫禍,被人打死了也是無人問津,至多換來幾秒的同情,然后塵歸塵,土歸土,當最后一縷痕跡都消散殆盡之時,便會被人遺忘,似乎從未在世間出現過一般。
姬煞葬毫不顧忌形象的大快朵頤,和瀾茵的優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畢竟是十幾日沒有吃過東西了,一桌子菜就這么風卷殘云的消滅了一半有余。
瀾茵捂著小嘴,有些羨慕的看著姬煞葬的恣意而為,開口說道:“任公子平日里也是這樣用飯的么?”
姬煞葬哈哈一笑道:“平日里自然是如此了,這個世界本來處處都是束縛,人生若是在自縛的話,那豈不是活得苦不堪言,索性還是灑脫一些的好,心中無拘無束,看到的,聽到的,想到的才能更為長遠。”
瀾茵若有所思,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聲道:“瀾茵自幼便在這紅瀟閣中長大,所聽到的幾乎都是人要安身立命,必須要恪守自己當守的規矩。近年來往的賓客是看得多了,或豪爽、或灑脫、或英武、或逍遙,然而卻幾乎是將真實情緒收斂掩蓋住,真正如公子做到這般心中坦蕩的卻是極少。”
姬煞葬哈哈大笑道:“瀾茵姑娘真是抬舉了,我哪有什么心中坦蕩,無非是臉皮較厚,神經大條罷了。想不通的事情索性不去想,但凡覺得無傷大雅的小事就索性遵從自己意愿,不去顧及周圍的方方面面和別人的感受而已。”
“人生若是過于隱忍,過于拘束,那么久而久之下去,恐怕想要做的事情將會沒有勇氣去做,想要說的話便沒有勇氣去說,如此活著,當真是索然無味。”
瀾茵清澈如水的眼眸望著姬煞葬,看著他繪聲繪色的說著自己的觀點,絲毫不掩飾眼中的羨慕色彩。
她心中有一扇小小的窗戶不覺間開了一條縫,縫隙的外面是無盡的爛漫星河,璀璨,美麗。
兩人酒足飯飽后,稍稍休憩了一會,瀾茵便隨姬煞葬來到了紅瀟閣秘境之處。
瀾茵素手輕點,一本幻化出的女懷素心劍訣秘籍出現在姬煞葬面前,慢慢的融入了他的身體之中。
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