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方的紀律很嚴格,令行禁止,而我們都算是自由慣了的。不過他們也跟我們談過了好幾次,希望我們能夠加入軍隊,成為特種組織的一員,只是被我們婉拒了。”
“人各有志,能夠活得恣意瀟灑最是重要。”姬煞葬感慨道。
他一直被幕后黑手設局,怎樣都無法掙脫成為牽線木偶的枷鎖,自然而然最向往的就是純粹的自由,這話倒也算是有感而發。
怎知夜燎莎用有些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他:“你之前絕對不可能會說出這樣的話。我記得你上回苦口婆心勸說我加入軍隊時,說的都是拋頭顱,灑熱血,有國才有家。大家應該凝成一股繩,眾志成城,同仇敵愾之類的話,如今失意了,竟然180度轉了性子!”
姬煞葬面不紅心不跳,感慨說道:“聽你這么一說,過去的我還真的是有些迂腐。”
“豈止迂腐,簡直就是油鹽不進,天天擔當這個,擔當那個,你以為自己是世界的救世主么?你擔當得過來么?清竹也是一樣,為了所為的理想,命也不要了。”夜燎莎很不認同這樣的觀念,語速明顯有一些加快。
姬煞葬眼皮一翻,原來自己這幅身體原本的主人是這樣的一個大義之人,跟自己的性格完全不同,不知道今后自己我行我素的轉變了人設,估計會讓之前認識姬寧的人大跌眼鏡。
不管他之前如何,既然如今是自己來操控這個身軀,自然行事都按照本我的思想來。
夜燎莎見姬煞葬面色似乎有些許不愉,偏過頭去冷聲說道:“我難道說錯了嗎?你們這樣做命很可能都保不住,連命都沒了,還談什么理想,抱負。你們口口聲聲的說什么為了大義而犧牲義無反顧,但你們有沒有想過,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唯有活下去,才能夠做更多的事情,未來才會有無限的可能,才有可能積蓄更強的力量。”
姬煞葬連連點頭,夜燎莎的理念跟他的倒是十分相似,一切歸根結底都是要在活著的基礎上,什么以死明志,以死證道固然是慷慨激昂,但那也應該是被逼到了極致,已經別無他法的前提下做出的唯一抉擇才對。
若是有其他的方法,即便成效沒有這么好,至少也不用拿命去開玩笑,死了,可就真的什么都沒了。
像姬煞葬這樣自從有記憶起就飽受陰煞之氣無休無止折磨肆虐的,比別人更加的懂得生存不易,但凡是挫折受得越多的人,看得通透明白了,就越是惜命。
“你說得很多,之前的我雖說為大義而活并無錯,但是人有多少的力量才能挑多重的擔子,到底是有些不自量力了。”姬煞葬輕嘆了一口氣道。
夜燎莎聽姬煞葬這樣說,神色緩和了不少,她突然展顏一笑:“姬寧,你變了。”
“或許吧!”姬煞葬泰然自若。
兩人走出了甬道,入眼的是一個被掏空了的巨大空間,里面有數十個建筑物,還有四通八達的馬路,位于正中的圓柱形建筑物最大,直接連接到了穹頂,似乎起到了承重柱的作用。
見夜燎莎來了,就有一些熟識之人過來打招呼,一個藍色頭發的年輕男子笑著說道:“喲!這不是我們的姬長官嗎?怎么,又跑來招安來了。”
姬煞葬摸不清這些人對他的印象好壞,索性也不說話,只是微笑的點頭示意。
一個身材壯碩卻容貌美麗的女子走來,看到了姬煞葬之后直接板著臉罵出了聲:“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們是不會去軍隊的,同樣的打外星生物,為什么就一定要加入軍隊,一而再,在而三的跑來說教,我的耳朵都快聽的起老繭了。”
夜燎莎剛要解釋,便看見姬煞葬聳了聳肩道:“你誤會了,我并不是來說教的,我失去記憶了,之前的想法和理念也不一定會堅持下去,所以你們大可以不用去考慮耳朵會起老繭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