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醫院之中,姬煞葬的心中不禁然感覺有些空空落落起來,似乎是姬寧的記憶有塵封蘇醒的征兆。
姬煞葬莫名的感覺到了一種揮之不去的淡淡哀傷,雖然不至于會影響他的情緒,但是卻真真切切感覺到了其中包含的真情流露和溫柔情愫。
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并不是第一次出現在姬煞葬的腦海里,此時他已經可以篤定自己跟姬寧定然是有某些地方的聯系,而且這份羈絆絕然不會淺。
這與降臨到任仇身上截然不同,不僅是在身心的契合度之間,還有記憶碎片的承載,以及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冥冥相通。
雖說姬寧的正直和姬煞葬的亦正亦邪有所不同,但是在其余方面,兩人為人處事的心性卻是十分相近,這也是姬寧的這些朋友和認識他的人即便感覺有所改變,卻不約而同的感到毫無維和,并不認為有什么值得懷疑的地方。
石輕竹自小就是一個極有主見的人,雖然不強勢,但是對于一些原則的東西卻是極為堅持,韌性和毅力也是常人不所及。
記得高中時期,當時體質并不算好的石輕竹報了全長數十公里的馬拉松,原本就沒有人覺得她能夠跑完全程,但是她卻憑借自己的強大毅力,讓眾人都大跌眼鏡,不僅跑完了全程,還取得了前十的成績。
當跑到終點的時候,她整個人放松下來,徹底陷入暈厥,當時醫生就說她是極度透支了,以她的身體負荷程度,根本就是不可能以這樣的速度跑完這樣的長度。
一直陷入沉睡的石輕竹被安置在了特殊病房之內,徐遠山站在門口,示意讓姬煞葬單獨進去。
姬煞葬點了點頭,輕輕的掩上了房門。
一個二十余歲模樣的女子靜靜的躺在一張大床上,她的五官精致,睫毛很長,鵝蛋臉上的五官雖不驚艷,但是十分勻稱,恬靜而美麗。
姬煞葬感覺到了一種熟識感,似乎已經與靜靜躺在床上的石輕竹認識了很長時間。
他就這樣坐在石輕竹身邊,靜靜的看著她,然后自說自話起來。
“我不明白,雖說死有重于泰山,亦有輕于鴻毛,但是活著才是最重要的,哪怕茍且偷生也好。唯有活著才能夠做更多的事,創造出更多的價值,死了,終究是什么都沒了。什么理想、抱負、期盼、希望都會在死的這個時刻成為定格,再也無法延續?!?
“慷慨赴死,何嘗不是一種逃避,一種解脫。遠離喧囂,超脫于另一個世界延續生命的存在。但那個時候,你已然不再是你了,之前的所有堅持,一切的一切,已然化為句點?!?
“想要直面這個世界,看清更多的真相,唯有一直的活下去,難道不是么?”
姬煞葬緩緩閉上眼睛,他忽然感覺疲憊,無比的疲憊,自己背負著血海深仇一路走來,隨著看到的越多,這個無窮大的世界變得無限復雜起來。自己所走的路也同單純的復仇之路漸行漸遠。如此他想要保持初心,不去彷徨,已經變得千難萬難。
已經卷入到了這個巨大的漩渦之中,想要獨善其身已經是不再可能,在他的前路之中將會有無盡的戰斗,無窮的疑惑,似乎沒有盡頭。
“小姬姬,她很不簡單,身上帶有靈的氣息。”鼎靈女童的話語聲在姬煞葬識海中響起。
“你可以試著接觸她的手,說不定會有訊息傳遞。”
聽到鼎靈女童的說話聲,姬煞葬點了點頭,將手放在了石輕竹的手背之上。
他的識海之中出現了一個身影,與石輕竹的面容一般無異。
“你是這個域的域主?”鼎靈女童率先開口詢問道。
面對鼎靈女童的發問,石輕竹沒有分毫的意外之色,她笑著點了點頭,隨即又搖頭道:“不全然是,有些事情并不像你們想象得那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