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袍忘川雙手相合,里面出現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濃稠血氣,像是由數十萬冤魂的魂魄之力交糅融合而成。
這些冤魂魂魄的影子被拉得極長,猶如一條條紅黑色的血線,向姬煞葬的鑄身之壁襲去。
綺羅正欲試圖阻擋,卻聽到姬煞葬傳音說道。
“大可讓他來攻,我可以應付。”
綺羅毫不遲疑的收回手中長劍,飛身退走,立于一旁觀戰。
血袍忘川心中頗為訝異,不過手中招式不停,綿長的魂魄血線纏繞而起,將姬煞葬的鑄身之壁團團圍住,順勢包抄。
他的靈力微控程度已經趨于化境,這些魂魄血線細細算下來足有數萬之多,之間竟然沒有一絲錯亂,全部都精確的在他想要的地方各行其是。
粘稠血芒將姬煞葬完全包裹在其內,其中的散發出陣陣的腐蝕氣息,令一旁站著的綺羅有些擔心起來。
綺羅周身紅芒再起,冷眼望著血袍忘川,若是里面的姬煞葬情況有些不對,她便會立刻出手,將忘川與這些粘稠的血色魂魄之間的聯系徹底斬斷。
突然間天色驟亮一片,上方的器量之力和天邊的云層間摩擦不斷,有細碎的電弧波動溢出,只要神識比較靈動的修士都能夠清晰的感受得出,上方的無形器量和正在突破開靈境的姬煞葬之間有著一條無形之線相互牽引著。
在此地的開靈境修士均為四色天象之上,他們的感知能力同半步開靈的時候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均能夠對天地之力有所感應,但是對于姬煞葬和天上散發出來的波動牽引之力的感受卻是頗為模糊,說不出什么所以然來。
在這個寰辰之井中能夠清晰感受出姬煞葬和上方之間關聯的只有兩人,一個是綺羅,另一個則是忘川。
他們心中都十分清楚,這個就是法則之力,雖然還沒有完全成型,猶如初生嬰兒般的狀態,但即便如此,依舊是所有開靈境修士甚至懸丹境修士都要仰視的存在。
哪怕是化元境修士能夠具備一條完整的法則之力,都足以在半數以上同階修士之中占據絕對的優勢。
但凡靈紋之力達到極限之后才有可能會衍生出法則之力的雛形,這種概率還是極低,可以說是百中無一。
法則之力自行選擇,只有極其優質的靈紋之力才有些許資格形成它的雛形。
法則之力的波動越發的明顯,從天際之中直接傾瀉而下,落在了姬煞葬被紅色血芒包裹住的鑄身之壁上。
血袍忘川眼中出現了詫異之色,他全身魂力顫動起來,氣血變得忽高忽低。
包裹住鑄身之壁的濃稠血芒咕嚕嚕的劇烈翻滾起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融化,伴隨著凄厲的嘶嚎之聲不斷的蒸發起來。
血袍忘川眼中不可思議的神色越發濃厚,他沉聲說道。
“不可能,這不可能!”
綺羅心中微微的舒了口氣,面上雖沒有任何表情,但望向姬煞葬的眼神變得更加堅定起來。
僅僅開靈境就已經捕捉到了法則之力,說出去恐怕根本就不會有人相信。
法則之力可是連化元境修士都趨之若鶩的存在。
姬煞葬手中出現了淡淡的月色之芒,天空中云層洶涌翻滾而開,如同幕簾一樣的露出了深邃的本來面目。
一個滿目瘡痍的寰辰之月投影映照在天幕之上,與姬煞葬手中的月色之芒遙相呼應。
圓缺!
姬煞葬單手一指,手中月芒之屑迸發而出。
血袍忘川驟然間感覺到了一股巨大壓力如翻江倒海一般侵襲而來,他雙手一搓,數以萬計的血芒乍現,鋪陳而開形成了一道厚實的血色墻壁。
下一刻,整個血色墻壁崩潰開來,嗚嗚的魂魄哀嚎之聲不絕于耳,血袍忘川倒飛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