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葉洗漱完畢,換下半緣小和尚的長袍,她沒有接受明家準備的衣物,而是重新穿上了云師紗制成的素裙。
雖然吸食了陰冥魂蟒后,千葉的魔力得到大幅提升,差不多能趕上小和尚,但她吃過一次明家偷襲的虧,就不會再掉以輕心。
千葉出門,半緣小和尚正在門外等她。
見她換上云師紗,小和尚問:“先前......他們如何傷你?傷你哪里?”
當時,小和尚中途趕到儀禮堂,沒有親眼目睹明楊是如何出手的,也沒有看清千葉是如何恢復的,之后千葉入了定,沒有留給他解惑的時間。
“一箭射穿心。——從身后。”
“穿心?你......”
“我要這么容易死,當日在崇安就不會讓丹皇王有拿鐮刀對著我的機會。”
千葉往弄絮閣去,小和尚主動跟上。
小和尚竟不知那明楊有下死手的心。若是他早知道,他定不會“譴責”千葉的對他們的戲弄。
兩人此后一路無言,很快到了弄絮閣。
弄絮閣可視范圍內,沒有一個明家子弟。
千葉和小和尚在小院之外,便能看見高閣頂端唯一的活人——明月。
明月身材嬌小、纖弱,搖搖欲墜地懸在頂層圍欄外用酒葫蘆飲酒。
等千葉與小和到弄絮閣下,明月習慣性地從頂層直接跳躍下來。
“千葉姑娘身子可好些了?”明月主動寒暄著。
“尚可。”千葉和小和尚一起被明月請入弄絮閣,千葉不甚領情地扯開話題,“明家主此時可方便講一講冥相之法?”
明月晃了晃酒葫蘆,確定葫蘆里的酒不剩一滴后,放下葫蘆,邀千葉與小和尚坐下談話。
“二位請坐。傷千葉姑娘是明楊之錯,姑娘想問什么盡管問,明月定知無不言。”明月步伐飄忽地跌入主座,臉頰上浮著兩片顯眼的紅暈。
“明家與冥界關系密切,祭禮之上,又聽阿鹿曾提起明家與冥相的淵源,我想借明家之力,引出冥相,或將我送至冥界。”千葉單刀直入道。
“呵呵呵~”明月聞言發出一陣嬌笑,“千葉姑娘想找冥相?可是在說笑?”
醉酒的明月言行舉止嬌憨,與之前在明家眾人面前的她判若兩人。
明月接著說:“小舅舅既然提起冥相,可對你說過當中細枝末節?”
“他只說你之前的兩位家主,皆為冥相所傷。”千葉猜測,“那位冥相,莫不是針對明家?”
“呵呵~針對?如今細想來,確實有幾分針對的意味——”明月提起案幾上另一個滿當當的酒葫蘆,往自己口中灌了幾口后,繼續道,“千葉姑娘可知歷代家主為何紛紛自不量力,非要去招惹冥相?可知明家的冥契是如何而來?”
千葉沉默,等著明月往下說。
明月又灌了幾口酒,張揚地飲姿致使酒水溢流到衣襟之上。她對此不管不顧,只用指尖抹去嘴角酒漬,便旁若無人地側躺在坐塌上。
“千葉姑娘若是覺得有趣,就聽我講一講。”
小和尚見狀,自覺地側身而坐,背對衣衫不整的明月。
而千葉則程看著明月,回憶起與她的幾次往來,發現她似乎格外嗜酒,尤其是獨自一人在弄絮閣時,難道也與冥界或冥相有關?
“洗耳恭聽。”千葉客套道。
“嗯......”明月故作沉吟,將眉頭一皺,“真是說來話長呢......從何說起呢......嗯......”
“不如就從冥相說起。”千葉直言。說實話,她對冥契和明家并無興趣。
“嗯......”明月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這得從冥契之事說起......不對,應該從明家的通明眼說起......也不對,到底該怎么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