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蓁手上兩個碗中,一碗僅剩小半湯藥,另一碗近滿。滿的那晚是青年喪命當晚,不知情的王大夫送去的。
小和尚從秦蓁蓁手中接過湯藥,將小半那碗給了王大夫閨女,自己則飲下滿的那碗“小姑娘喝的,是青年大寶晌午喝剩的;我喝的,是當晚王大夫又送去的。你們可以等著,看我們會如何。”
看到這里,大部分村民,包括村長都沉默了,唯有個別不死心的又問“萬一那藥只藥得病的人,沒病的藥不死呢?”
小和尚露出祥和的微笑,盯著人群中喊話的那人說“我可以讓你染上與大寶相同的病,用你試試這藥。”
那人被小和尚笑得發慌,卻仍嘴硬道“那要是這藥一天藥不死人,得天天喝才能藥死呢?”
“呵!”小和尚發出一聲嗤笑“你說的話你自己信嗎?若說他是為了幾個錢臨時起了賊心還算說得過去天天下藥?他和那人有什么仇怨?他圖什么?毒藥不要錢?”
連續幾個反問擲地后,人群中當即有幾個沒帶筐的村民悄悄離開了。
還留在這里的,也沒了動靜。
眼見自己沉冤得雪,王大夫從女兒身邊沖出,跪在村民面前邊磕頭邊求道“我是真的沒下藥啊!求大伙兒睜開眼看看吶!”
最先對王大夫做出反應的,是喪子的老婦人。
老婦人此時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她僅靠爬行,爬到王大夫身邊,抓住他衣擺一角,滿臉淚水問道“真不是你藥死了我兒?”
“真不是啊大娘!”王大夫捏著袖子抹了把淚,“要是我干的,就遭天打雷劈、斷子絕孫、不得好死!大寶大寶早就不行了啊!”
老婦人抓住王大夫一角的手墜了下去,她一臉埋在土地上,爆發出撕心裂肺的哭聲。
這時,人群中有人心軟了“唉~行了王大夫,你別這樣,是我們誤會你了”
“是呀王大夫!你可別怪我們,都是大娘說你下藥藥死他兒子了,我們才過來的,我們也沒想到她扯謊騙我們啊!”
“就是就是,王大夫,我們都是不識字的大老粗,你可別和我們一般見識!以后啊,咱們找您看病,該給多少錢還得給,一個錢都不能少!”
“哎呦!大娘也真是的,一把大年紀了,干什么不好非得扯謊冤枉人家殺人!”
王大夫雖不敢說話,但看秦蓁蓁闖進家門,怕她嚇到女兒,也連忙跟了上去。
二人一前一后還沒進屋,王大夫的小女兒卻已經擋在門口。她左手拿著一沓紙,右手端著一個碗,仰頭對秦蓁蓁說“大姐姐,這是藥案和藥渣。”
秦蓁蓁還沒弄清楚情況,王大夫早已一個箭步沖上來,把女兒抱回屋內“妮兒,你咋出來了!不是讓你躲著別動嗎!”
屋內,王大夫剛把女兒放到地上,小姑娘就繞過他,又跑出來停在秦蓁蓁面前,舉著雙手說“大姐姐,這是爹爹給大寶哥哥的藥案和藥渣。藥渣這幾天我一直在認,還沒認全,就還沒來得及看藥案,你看看要是不是這份的話,我在去找。”
秦蓁蓁接過藥案和碗后,不知該對小姑娘說些什么,最后竟只說出了一個“乖”字。
見狀,小和尚過去接過盛著藥渣的碗先聞了聞,又伸手扒看了一番,才問小姑娘道“你說說你認出了哪幾味?”
小姑娘十分聽話,邊掰指頭數著邊說“有生姜、陳皮、甘草、荊芥白前還有百部然后然后就不知道了。”
小和尚沒著急辨認藥材,而是彎下腰問那小姑娘“你是怎么認得這些藥材的?”
小姑娘把雙手往身后一背,腆著小肚子低下頭,語氣中有點委屈“爹爹說家里沒有男娃,我長大就得繼續給村里人看病每次他熬了藥,都會把藥渣留給我認,認不全就不能吃晚飯就是認全了之后,也得天天抄背藥方”
小和尚摸了摸小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