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鴻煊剛一進書房的門,便被黃廷承要求跪在了地上。
柳韻琴見他因為日曬而紅腫的臉,自然是多了幾分心疼。走上前,剛要伸手去拉黃鴻煊,便聽見黃廷承沉聲道:“就讓他跪著,誰都不許讓他起來!”
柳韻琴看了看他的臉色,嘆了口氣,只得重新回沙發(fā)上坐著。
黃芳蕙見狀,走近黃廷承,道:“父親,鴻煊在外面跪的時間可不短了,剛才我去喊他進屋,他險些跌倒呢。”
黃廷承道:“他有本事可以一直跪在外頭,我沒有非要他進來。”
黃芳蕙笑道:“父親,您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有什么話,您讓鴻煊起來好好跟您說…”說話間,碰了碰黃鴻煊,示意他起來說話。
黃鴻煊卻沒有起身的意思,還是咬著牙不說話。
黃廷承看了他的模樣,愈發(fā)的生氣:“他愛跪,就讓他跪著!我生養(yǎng)了你們兄弟姊妹八個,還沒曾想出了這么個忤逆的兒子!”
黃芳蕙聽父親這樣講話,心跳加快起來,唯恐事情愈發(fā)的嚴重下去,以至不可收拾。她貼近黃鴻煊,輕聲道:“鴻煊,你先起來,去跟父親認個錯,萬事好商量。”
黃鴻煊望著黃芳蕙,道:“二姐,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情,我有自由選擇的權(quán)利。”
黃廷承冷哼一聲,對黃芳蕙道:“聽聽,這就是你說的孝順!自古婚姻秉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要自由,何謂自由?他以為自己進了幾天洋學(xué)堂,喝了幾天洋墨水,就可以同我來講這些?可笑至極!”
轉(zhuǎn)頭對著黃鴻煊,黃廷承又道:“你既然置父母之命于不顧,好啊,那我就給你自由,我權(quán)當(dāng)沒有生過你這個兒子!”
黃鴻煊見父親竟要以跟他斷絕關(guān)系來要挾,更是鐵了心要堅持下去。抬起頭,兩眼望著黃廷承,他道:“我真的很想把卿卿帶進這個家,因為她跟你們一樣,是我最親最愛的人。父親,我只希望能讓自己最愛的人都生活在一起,難道這也有錯嗎?”
說完,黃鴻煊對著黃廷承磕了三個頭,又轉(zhuǎn)過身對著柳韻琴也磕了三下,繼而又道:“兒子不孝,辜負了父親與母親的期望。我從沒有想過要忤逆你們,可是結(jié)婚成家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能,也不愿做違心的事情!”
黃廷承怒極反笑:“好,你倒是長進了…我有四個兒子,從今天起,只有三個了!”
一旁的柳韻琴站了起身,對黃廷承道:“你胡說什么!這是我懷胎十月生的,辛辛苦苦養(yǎng)大,你說不要就不要?”
黃廷承道:“都是讓你給慣的!他那三個兄長,哪個不是按我的意思成的家?現(xiàn)在鴻燁與鴻熠都做了父親,各個都是家庭和睦過得很好。”
柳韻琴雖說也不愿黃鴻煊娶林卿卿,可是聽到丈夫要和兒子斷絕關(guān)系,心里自然就站到了兒子一邊。走近黃廷承,她道:“你就是偏心!鴻燦難道不是自己擇的配偶?怎么到了我的兒子身上,就要被趕出家門?”
黃廷承聽柳韻琴這樣講話,心里一陣躁怒:“你怎得不講理!我哪一點偏心鴻燦?他畢竟不是你生的,能得到王博士的認可,娶到王家的女兒也算是門當(dāng)戶對了。”
黃廷承的話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黃鴻燦是二房庶出,自然在成家的問題上不會像黃鴻煊兄弟幾人那樣講究。柳韻琴被他這樣一說,確實也辯不出話來。
黃芳蕙見父母起了爭執(zhí),忙圓場道:“父親、母親,您二位消消氣…我說句不知輕重的話,這世上最割舍不下的就是血親,父親您縱是趕鴻煊出門,您心里當(dāng)真能放下他?”
黃廷承心里雖是不置可否,嘴上卻冷冷道:“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也無妨。”
黃芳蕙道:“父親,我知道您所做的都是為了我們兄弟姊妹們好,鴻煊也一定不是非要違背您的心意…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