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楉桐的話清晰地傳進每個人的耳朵里,她們將目光投向她,似乎在判斷她剛才那句話的真偽。
柳悅琴瞪大了眼睛,提高了聲音:“住嘴!你一個大家閨秀,在這里胡說什么!”
“我沒有胡說!”許楉桐不假思索道。
“楉桐,姨母曉得你是在跟你母親慪氣呢…”柳韻琴拉了拉正要再出聲的柳悅琴,“這種事關系到你的名聲,不好亂講的。”
“姨母,怎么您也這樣?我跟大家講實話,您們不信,難不成要我編一些謊話來騙您才能作數嗎?”許楉桐道。
柳悅琴聽她講得沒有一點含糊,心里暮地一下揪了起來:“你…你究竟和那個窮小子是哪種關系,你把話給我講清楚…不然,不然今天我就打死你!”
“這可是您要我講的…”許楉桐掃了一眼屋內的眾人,揚了脖子,又道:“我和家瑤哥已經定了終身…”
“你…”不等許楉桐講完,柳悅琴已經氣急敗壞地站了起身,掄起的手懸在半空中。
“阿姐,你千萬不要動氣!”柳韻琴看見這個情形,連忙起身將她拉住。“打在兒身痛在娘心,阿姐你消消氣,也許事情不是我們想的那樣,先聽楉桐把話講完。”
許楉桐剛把臉轉過來,卻迎上柳韻琴的目光,她心里一陣慌亂,隨即扭過頭去。
柳韻琴見她這個模樣,半安慰半質疑地問道:“楉桐,姨母是看著你長大的,自然曉得你有點小任性,可要是說你胡亂妄為做那些出格的事情,我怎么都不能信…你同姨母講句實話,到底是不是為了同你母親賭氣?”
“是啊,楉桐,你同姨母拌嘴也不可以講這些胡話。”黃芳蕙也小聲對許楉桐道。
“為什么你們都覺得我在講胡話?和家瑤哥定了終身又怎么了?”許楉桐剛剛雖然是情急之下講出來的話,可這會兒聽她們一個二個都這樣講話,心里更是打定主意要把心里的想法跟她們講清楚。
“母親,不管您今天要怎樣處罰我,我都要把話同您講清楚…”許楉桐站了起身,“我已經把我自己的身心都交給了家瑤哥,不論您同意與否,我這輩子就認定他了。”
“你剛才說什么?什么叫身心都給了他?”柳悅琴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的意思是,我和他已經是夫妻了。”許楉桐聲音不大,卻回答的清晰明了。
這句話送進柳悅琴的耳朵里,她只覺得一陣眩暈心悸,須臾片刻,才緩過神來:“你…你不知羞恥!”
柳韻琴見她這個模樣,忙湊近前安撫道:“阿姐,你當心身體,楉桐也許只是這樣說說,事情并不是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許楉桐低下頭,挑了挑鬢發:“我講的都是實話…我做都做了,已經無法挽回了。”
“我做了什么錯事,造了什么孽,生了你這樣的女兒…老天爺,你是不是沒有睜眼啊?我這樣一個好好的女兒偏偏要被這樣的一個人給玷污了…”柳悅琴說話間已經嗚嗚地抽泣起來。
她不講后半句話倒也罷了,現在這樣一講,許楉桐更覺惱火。“什么叫‘這樣的一個人’?在你眼里,只有那些有錢有勢的才能算好人是嗎?但凡沒錢沒勢的,不論我選了誰,橫豎你都不會同意,那我偏就跟定了他!”
落了話音,她便奪門而出。
“作孽啊,作孽啊…”柳悅琴捧著臉哭了起來。
柳韻琴從未見過她這個模樣,也慌了手腳,趕忙挨近她,勸道:“阿姐,千萬別這樣,哭壞了身子不值當。”
“攤上這樣的事,我這老臉都丟盡了,還要這個身子做什么?”柳悅琴嗚嗚咽咽道。
聽她這樣講話,柳韻琴也沒了主意,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望了一眼身側的黃芳蕙,又看了看佟玉梅與廖玉鳳,向她們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