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大方熱情,更無大小姐脾氣,很得新原人喜愛。所以,新原人大都認識袁纖,秦慎自然也識得。
因為留過洋,袁纖總是會弄一些稀奇古怪的西洋玩意兒回新原。新原人也就跟著袁纖見了不少稀奇東西。這洋馬兒——新原人都這么叫——便是袁纖新近弄回新原來的。
“袁小姐?”
雖然洋馬兒是袁纖引回新原的,但會騎的除了袁纖之外,和袁纖玩兒得較好的一些年輕人也會騎。只不過技術參差不齊,時常聽說有人撞了誰,又或者自己連人帶車飛水溝里去了等等。老一輩都說這玩意兒危險得很,但年輕人卻是喜歡得很。
認出撞自己的人是袁纖,秦慎一時驚訝得幾乎忘了身上的痛。
“這么大的雪,您這么匆匆忙忙的是要辦什么急事嗎?”
或許是因為驚訝,秦慎的話說出來語調竟完全變了個味兒,聽起來倒帶著一點責備和抱怨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袁纖忙賠不是,“你看你摔著哪兒沒有?我帶你去醫院瞧瞧吧?”
被袁纖這么一提,秦慎又感到一陣疼。一邊揉著摔疼的部位,一邊強忍著痛。
“沒事沒事,我皮厚,沒什么大事。倒是你,也摔了下來,沒事吧?”
袁纖看著這俊俏書生強忍著疼痛還關心自己有沒有摔到,心里一陣感動。活動了一下筋骨,袁纖嫣然一笑。
“我沒事!”
就這么一笑,秦慎看得有些呆了。
聽到動靜的褚翰隱夸張地跑了出來。
“哎喲,秦少爺,怎么都到家門口還摔了啊?人沒事吧?”
秦慎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笑笑,拉住褚翰隱為自己拍雪的手,“我沒事的,褚伯伯!”
“秦少爺?”
袁纖的聲音響起,秦慎點點頭作為回應。褚翰隱轉身看是袁纖,又是一陣驚呼。
“呀呀呀,袁小姐!你怎么也在這兒?”
看一眼倒在一邊的洋馬兒,再看看袁纖身上的雪,褚翰隱一下明白過來。
“敢情是兩位貴客在我家門口撞上了!怎么樣,袁小姐,你沒事吧?”
袁纖笑著搖搖頭。
“哎呀,虧得下了一夜的雪!雪厚,要不你們這么一撞,后果還真是不堪設想!”褚翰隱扭頭看到散落在雪地里的字畫,驚叫著沖了過去,“哎呀呀,我的秦少爺喲,你看看字畫掉雪地里了也不撿起來!哎呀,看看看,字都浸濕了!”
被褚翰隱這么一說,秦慎這才想起自己帶的字畫來。好在掉地上不久,并無大礙。
“你是秦慎?!”
過來幫忙的袁纖看到字畫的署名,又驚又喜地望著秦慎。
“是的。”秦慎看著袁纖一臉的疑惑,他不記得自己和這位新原達官貴人爭相結交的袁府千金有過交集,“怎么?我們認識?”
“啊,終于見到活的了!”秦纖不理會秦慎的問話,自顧自地繼續說著話,“見到活的了!”
“啊?”
秦慎看看褚翰隱,一頭霧水。
“哦,我的意思是總算見到真的了?”
“啊?”
一個越說越急,一個越聽越糊涂。看秦慎被自己繞得云里霧里的,袁纖更急了。
“哎呀,我的意思是說,嗯——”
剛留洋回來一年的袁纖一激動,竟連話都說不利索了。褚翰隱笑著接話。
“袁小姐是想說終于見到秦少爺本人了吧!”
“對對對!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袁纖不好意思地笑笑,“看我這一激動,連話都不會說了。”
袁纖是“翰隱軒”的老主顧,時常會來淘一些字畫。在“翰隱軒”所掛售的字畫中,袁纖對秦慎的字畫尤其喜愛。所以,大部分秦慎的字畫都讓袁纖買走了。褚翰隱看她如此喜歡秦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