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在“曉月”的分酒器里,然后慢慢地蓋好酒壇。
二嬸做這一切的時候,每一步都行云流水,給人極強的美感。眾人看著二嬸,她不說話,其他人也不問,只是靜靜地看著她一步一步地操作。
二嬸將分酒器拿起來輕輕晃動一下,然后拿到鼻子前兩指遠的位置輕輕地聞一下,開始給每一個酒杯斟酒。
酒未全滿,八分即收。月光映照之下,桂花釀在酒杯里顯出琥珀的光澤和瑩潤。
待到給所有的酒杯都斟上了酒,二嬸收起分酒器笑著說話。
“你們嘗嘗,然后我再接著溫先生來講這‘曉月’。”
從準備自酒壇里取酒開始,二嬸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在月光下顯得恬靜優雅,像極了自月宮而來的仙子。聽她這么一吩咐,眾人小心地端起桂花釀來品嘗。
因為溫瑞說了酒具的貴重,所以大家飲酒的時候也就小心了很多。
“香氣清幽,色澤清透,味道甘醇?!瘪槺毱芬幌侣c評,“尤其是這香味,不似酒壇里那么濃郁,整個感覺淡雅了一些,卻更綿長了?!?
眾人喝完杯中酒。二嬸看一眼溫瑞,然后笑著提示。
“現在,大家將空杯子拿起再細細聞一下?”
“嗯!”蘇小陌聞一下,然后皺一下精致漂亮的鼻子睜大眼睛看著二嬸,“好香!”
酒盡,酒杯里殘留著濃香。其他人紛紛點頭。
二嬸為眾人再斟滿酒杯,然后笑著為大家講解起“曉月”來。
“曉月”是瓷器大師婦流蘇的封山之作。當時大師做了兩套瓷器。一即“曉月”,用以飲酒;另一為“清風”,專以品茶。
除了本身工藝精湛為瓷器精品外,這一套瓷器還有不同的功用。
“曉月”飲酒,能吸附酒中物質,澄凈酒液。所以經“曉月”而飲的酒,色澤清透,香氣清幽,得酒韻而不易醉。最重要的是,飲酒之后,酒杯中會長久留香。置“曉月”于室內,滿室酒香。
與“曉月”對應的“清風”,專以品茶。和“曉月”不同的是,“清風”卻能聚茶香。經“清風”而品的茶,湯色純正,茶香濃郁。品茶之人往往未飲先醉。待茶湯入口細飲,飲茶之人唇齒留香,久醉茶韻。但“清風”卻杯不留痕。既無殘湯,也無余香,恰清風過而無痕。
“這么神奇的嗎!”聽二嬸說完,大家都覺得很神奇。朱莎莎驚嘆一聲,然后又認真去聞酒杯,“真的,桂花的香味,如坐桂花樹下!”
歸佳將手中杯子放好,認真地盯著二嬸。
“二嬸,這么珍貴的東西,您是怎么得到的?”
二嬸笑而不答,扭頭看向溫瑞。她知道,以溫瑞對瓷器的研究,應該猜出來了一個大概。
溫瑞笑笑,然后恭敬地問二嬸。
“請問二嬸大名?”
二嬸哈哈一笑,恢復初見時的模樣。
“木扶兮。”
“木扶兮?”溫瑞一愣,“二嬸不姓婦?”
二嬸神秘地搖搖頭。溫瑞不解地皺起眉頭。
溫瑞和二嬸這一問一答之間,眾人本來也猜出了一些,聽二嬸這么一答,都有點發懵。歸佳略一沉吟,然后小心地問二嬸。
“二嬸是婦流蘇先生的女兒吧?”
看看李科母親,見李科母親搖著頭笑看著自己,二嬸哈哈一笑。
“婦流蘇正是家母!”
“家母!”溫瑞的反應比初見“曉月”還驚訝,“流蘇先生是女的?”
二嬸爽朗地大笑起來。笑到后面竟致收勢不住,她只得扶住旁邊的李科母親。
“哈哈,哈哈哈,嫂子,我,我不行了!”
“好了好了,”李科母親將二嬸木扶兮扶正,“當著一眾晚輩,也不怕笑話!”
就這一瞬間的功夫,歸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