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班長宗儒麟出了宿舍,姜貴永嘴里冒出一句“我不想當(dāng)兵了。”
明明合上的宿舍門,輕輕被推開了。
“誰說不想當(dāng)兵了?是你嗎?”宗儒麟走進來整了整系在腰間的武裝帶,皮笑肉不笑地說,“姜貴永。”
姜貴永嘴角嚅動了幾下,沒敢出聲,他雙手依然保持著準(zhǔn)備爬上上鋪睡覺的姿勢。
“既然來部隊了,就要放下這個念頭,知道嗎?”宗儒麟用右手掌,斜砍了幾下姜貴永的后脖頸。
“知道了,班長。”姜貴永快速爬到上鋪,拉過被子捂住頭。
“早點休息,明天早上隊列。”宗儒麟拍了下上鋪的欄桿。
凌晨四點半。
“班長班長。”姜貴永推了推熟睡中的宗儒麟。
“怎么了嘛?”宗儒麟醒了問。
“我我小便。”姜貴永說得結(jié)結(jié)巴巴。
“小便你就去嘛,你是不是夢游?”宗儒麟有點惱火。他一點半下崗,睡到現(xiàn)在,滿打滿算還不足三個小時。
“不是,我我尿床上了。”姜貴永怯生生地說。
宗儒麟翻身起來,拉開上鋪的被子,一股帶著青春氣息的尿騷味撲面而來。
我考,姜貴永沒夢游,他的的確確是尿床了。
距離六點起床還有一個半小時,怎么辦呢?宗儒麟想了想“姜貴永你先去洗漱間擦一擦,換一條內(nèi)褲。”
“我換過了。”
“什么時候換的?”
“尿床了以后。”
“那條濕內(nèi)褲呢?”
“我把它壓在褥子底下了。”姜貴永像個犯了錯的孩子,難為情地低著頭。
“還壓在褥子底下,你特么的是不是蠢豬一個!”宗儒麟罵開了,他也不管姜貴永能不能接受。
101宿舍開始躁動起來,大家是被宗儒麟的罵聲給吵醒的。
梁荊宜的床鋪與姜貴永的床鋪是相鄰的,當(dāng)他聽到是姜貴永尿床的消息后,馬上爬到姜貴永的床上,將被子、褥子、床單一起拿了下來。
“你干什么去?”宗儒麟問梁荊宜。
“拿出去曬。”
“曬你個大頭鬼,現(xiàn)在幾點?”
梁荊宜被宗儒麟的兩句話給震住了,他一時間不知道手里抱的這些床上用品,該放在哪里。
“你給我看看。”陳進文也起來了,他從梁荊宜的懷中拿過被子,用手摸了摸正反兩面,“被子是干的。”
把姜貴永的被子放到自己的床鋪后,陳進文又從梁荊宜的懷中拿過床單。
宗儒麟拿著手電筒,對準(zhǔn)陳進文手中展開的床單晃了晃“我考,姜貴永的腎功能不錯,尿濕了這么一大塊。”
褥子也不能例外,濕了個黃臉盆大小的透心涼。
都是成年人了,具體他有多大的排量,自然也不用過多解釋
早操,連值班員安排的隊列訓(xùn)練內(nèi)容是立正、稍息和跨立。
這是隊列訓(xùn)練的第一個內(nèi)容,也是要領(lǐng)最簡單,最容易掌握的三個動作。
各班帶開后,整個新兵連操場上,響起了班長們此起彼伏的口令聲。
“向右看齊,向前看,整理著裝,報數(shù)。”宗儒麟下達(dá)口令。
“1、2、3、4、5、6。”
“不行,聲音不齊,再來一次,報數(shù)。”
“1、2、3、4、5、6。”
“馬馬虎虎,以后就按這個標(biāo)準(zhǔn)來。”宗儒林眼神凌厲地掃視著全班,“稍息,課目,單個軍人徒手隊列動作”
早操半個小時,除去集合和班排連三級講評,真正用到訓(xùn)練上的時間,可能只有十五分鐘左右。
所以說,一個早操訓(xùn)練下來,二班六個人是遠(yuǎn)遠(yuǎn)達(dá)不到全班動作整齊劃一的。
宗儒麟在訓(xùn)練結(jié)束組織講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