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呢?”
老兵咧開嘴,嘿嘿笑了兩聲“這個你得問問班長,他買的肉夠不夠?”
梁荊宜對他報之以尷尬的微笑,而老兵同樣還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肉和韭菜相比,高下立判,誰都知道肉好吃,可肉是什么價位,而韭菜又是什么價位?肉還要連隊給養員去團里的服務中心購買,而韭菜只需要炊事班的人帶把刀下到菜地,想怎么割,他就怎么割,想割多少,他就割多少。
梁荊宜是新兵,他不懂連隊建設里面還包含一項叫做“家底”的玩意,“家底”說的通俗易懂一點,就是指連隊的存款。
連隊的存款從哪里來?
存款都是從戰士們的口中一分一厘的“摳”出來的,這些錢主要用于平時連隊購買日常用品、買種子農藥化肥、買外出駐訓的物資等等。
雖然說,戰士們每天的伙食費標準有六塊五,但是真正吃到肚子里的,估計能有個六塊錢,就算是謝天謝地了。
搞生產、搞副業、養豬種菜,也是積攢家底的重要來源。
梁荊宜提出餃子包肉的問題,老兵嘿嘿一笑,便是笑新兵還是入伍時間太短,少不經事。
晚上六點準時會餐。
每個餐桌上,除了擺放一盆形狀各異的餃子外,還有好幾個平時未曾謀面的葷菜,以及四瓶啤酒和兩瓶飲料。
“請大家把酒給滿上。”連長沈響站起來,他調整語速,飽含深情地說,“今天是除夕夜,這一杯酒,我敬在坐的各位戰友,大家辛苦了!希望你們在新的一年里龍馬精神,再創佳績。也祝福你們遠在家鄉的親人們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食堂里除了熱烈的掌聲之外,到處充斥著開啤酒和啤酒瓶蓋子落地的呯呯聲。
“有請指導員給大家講話。”沈響放下手中的酒杯,客氣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節日快樂!”指導員張加盛端起酒杯,“今天大家放開喝、放開吃,食堂管夠。”
有幾個班長開始“哦哦哦”地起哄,他們喊,“指導員,啤酒才半瓶,怎么放開喝喲?”
張加盛處理這種“刁鉆”的問題,早已是輕車熟路,他毫不猶豫地將皮球踢給了上級“團里、營里有硬性規定,我們只能按照要求來執行。”
“哎哎哎,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沈響笑呵呵地打起了“圓場”,他指指剛才起哄的幾個班長們,“你們幾個想喝酒的,等吃過飯了,到我的宿舍來,我有二十斤白老燒,就看你們有沒有這個膽量赴宴了?”
沈響的酒量,一營的老兵們都或多或少有所耳聞。
據跟他拼過酒的干部們私傳他是一斤潤喉、兩斤開胃、三斤僅僅只是打個底。你說這還是人嗎?這特么完全就是一個酒桶。
經過連長如此一說,那幾個起哄的班長,瞬間焉了下去。
“來來來,大家起立,讓我們干了這杯酒。”沈響高高舉起酒杯。
全連起立,大家齊聲喊出,“一、二、干”。
這一聲“干”,半瓶啤酒,幾乎就沒了。
啤酒沒了,還有飲料,梁荊宜喝酒不行,喝飲料倒還是挺在行。
等宗儒麟抹嘴走了之后,二班五個人風卷殘云般將桌子上一切能吃的、能喝的,消滅得干干凈凈。
酒足飯飽回到101宿舍,一屁股還沒坐穩,排長讓四個唱歌的人站成一列,說是要先唱給他聽聽。
有心的劉明昊將四個人分別要唱的歌詞寫在紙上,他是擔心戰友們上臺緊張,關鍵時刻忘詞,所以為了保險起見,給每人整了一個小紙條。
“唱得還算不錯。其實上臺也沒什么好緊張的,都是自己人看,自娛自樂一樣的。”鈄排長聽完小合唱,笑著安慰道。
七點的除夕晚會,準時開始,晚會的主持人由連值班員擔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