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星星上午回連隊了。
盡管他被拐趴溝醫(yī)院的醫(yī)生,確診為頸椎骨折和脫位,但是他想逆天改命。
他不甘心就這樣天天躺在病床上,一邊聞著消毒水的味道,一邊看著無聊的電視節(jié)目。
哪怕他的主治醫(yī)生警告說你現在這個樣子貿然出院,有可能會遺留永久性的神經功能障礙。
他還是義無反顧地申請出院,他不想過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
醫(yī)院本著負責任的態(tài)度,由主治醫(yī)生和相關領導開會評估了他的傷情后,最終還是同意了他的申請。
當然了,能順利出院,還是因為他的傷情恢復,遠超預期。
別人是傷筋動骨一百天,他連“打對折”都不止,這一切都得益于他良好的身體素質。
醫(yī)生叮囑他回到連隊后,必須大部分時間都得在床上乖乖躺著,能不動手動腳解決的事,最好就不要動。
可他偏偏要動,而且為了證明自己異于普通病人的“超能力”,他還在病房里,搞起了體能
在出院之前,醫(yī)院給他開具了病休證明和一些必備藥。
他的病休時間,初定為三個月,而且醫(yī)囑上寫著如有不適,隨時來院就診。
十九歲的年紀,心氣高,以為身子骨硬,咬咬牙什么都可以扛得住,但是,連他自己也沒有預料到,自己傷情,以后也只能恢復到目前這個程度了。
這或許是他一生的遺憾!
中午吃過飯,唐星星不顧班長蘇輝建的勸告,執(zhí)意要和一連的大多數新兵一樣,去菜地度過午休時間。
他也想看看,班里的那幾席菜地長勢如何。
一連菜地。
“老唐,我可想死你了。”蔣古日早就在工具棚門口,恭候大駕多時了。
“么么皮,不是想老子,而是想老子口袋里的煙吧?”唐星星邊笑邊從口袋里往外掏煙。
很快,有線班的儲軍勇也下來了。
今天他們班負責打掃食堂的環(huán)境衛(wèi)生,不然以他有線兵的速度,絕對不會來得這么晚。
“鳥人發(fā)煙抽。”儲軍勇伸手示意整一支。
“我考,病號啊,我可是?沒想到回了連隊,我還得給你們煙抽,想當初我在拐趴溝醫(yī)院,那些醫(yī)生都給我發(fā)煙的。”唐星星給儲軍勇點上火,他的嘴也沒閑著。
儲軍勇吸了一口煙,然后,瞇起被自個吐出的煙霧,薰得有些迷蒙的眼睛,他瞅了瞅香煙的牌子,滿意地朝唐星星點點頭。
“你鳥人”嘴里刁著煙的唐星星晃晃悠悠地走到四班菜地,他手指正拿著月牙鏟整壟的梁荊宜,“謝謝兄弟的那個電話。”
“謝什么謝,那是我應該做的,你受傷”
“別說了,你看我現在,不沒事嗎?”
唐星星輕輕捶了捶后頸,似乎在告訴梁荊宜,那次從單杠上摔下來,對他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那就好。”
“來,抽一支。”唐星星作勢要甩煙給梁荊宜。
“謝謝,不用。”梁荊宜笑著擺擺手。
“阿杜呢?”唐星星又揚起手中的那支煙。
杜軍安也擺擺手。
既然都不要,煙,又重新被裝回了煙盒里。
唐星星說沒事,梁荊宜根本就不信。
從單杠上直直地摔下來,而且是頭先著地,又不是超人奧特曼,他的身體能沒事嗎?梁荊宜已經猜到唐星星肯定是在硬撐。
以前他是那么優(yōu)秀的一個人,包括身體素質、專業(yè)水平、為人處世,沒人不說他好的。
出了這個事以后,連隊的干部和戰(zhàn)士,無一不替他感到惋惜。
雖然他在短期內出院,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但是,他的身體究竟能恢復到,傷前的何種程度,這還有待于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