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邪又不服輸?shù)奶菩切?,義無反顧地再次選擇彎腰抓起一把細(xì)沙
他不想看到戰(zhàn)友們對他的態(tài)度,由之前的嘖嘖稱奇到如今的嗤之以鼻。
其實,也是他自己想多了,連隊沒有誰會對他嗤之以鼻,之所以他會有這種莫名奇妙的想法,源于他不能接受如今的自己。
以前的梁荊宜在他的眼里,上了器械場,那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弟弟。
再次嘗試七練習(xí),依然以失敗收場,這次他只是完成了正蹬,便忍受不了身體的疼痛,主動選擇放棄了。
下了杠的唐星星抬頭望向那熟悉的單杠,仿佛猶如凝視深淵一般。
“回去吧!”杜軍安早就想走了。
他的器械是四個人中玩得最差的,下老兵連都半年時間了,他連個單雙杠四練習(xí)都玩不轉(zhuǎn)。
唐星星甩下三個人,頭也不回地走了。
“等等我們?!彼麄冐砜觳阶妨松先ァ?
從器械場走回連隊,一路上眾人皆低頭不語。
“對不起,我沒事?!痹谝话嗨奚崆暗乃嘧呃壬?,唐星星覺得自己剛才的情緒和行為都有些失控,所以他想表達自己的歉意。
“沒事就好?!绷呵G宜朝他笑笑,隨即便和杜軍安回到了炮四班宿舍。
距離午休起床時間,還有將近二十分鐘。
梁荊宜拿著小板凳,將身體靠在墻邊,閉上眼睛,打起了盹。
雖然唐星星落寞的背影和黯然神傷的眼神,依然在眼前不停地浮現(xiàn),但是,他之前一直心心念念的東西,一瞬間就實現(xiàn)了。
單杠七練習(xí)的成功完成,還是令到他的心情無比舒暢。
而他的同班戰(zhàn)友杜軍安,則是一臉羨慕地望著他,心里久久不能平靜。
此時在偵察班宿舍里,唐星星直接上了床。
他有捌趴溝醫(yī)院出具的診斷證明,臥床休息三個月是醫(yī)囑,所以他躺在床上,不參加訓(xùn)練,乃是情理之中的事,沒有人可以說三道四。
他這一躺,便是整整一個星期。
說他是因為受到心情的影響也好,說他是因為受到傷情的反復(fù)影響也罷,反正直到七天后,他才下了床。
在他臥床休息期間,作為同年兵的劉新昊主動承擔(dān)了送飯的任務(wù)。
蘇輝建作為他的班長,看到曾經(jīng)在新兵三班被自己重點培養(yǎng)的“種子選子”,居然成了這副德行,心情又能好受到哪里去呢!
你說他對梁荊宜沒一點意見,那是不現(xiàn)實的。只是他明白,有些事情,已是既成事實,怪來怪去也沒有任何的意義可言。
他所希望的是,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休養(yǎng)生息,趕在出去進行實彈射擊之前,唐星星能和之前一樣,背上無線電臺,和班里的九七年兵林小周一道,當(dāng)好他的左膀和右臂就足夠了。
但愿這個小小的希望,最終不會變成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