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勇世把前輪正對著他停下,“還在回憶?”
梁荊宜眼神輕篾,冷哼一聲,他不想與這個看似有些無情的家伙說話。
“不在了就是不在了,我們還是活人嘛,要學會向前看!”鐘勇世收起了笑容,“我晚上想到呂旺輝了,也害怕得不得了,這兩天都是失眠。早上四點鐘起來做饅頭,我心里都是虛的,我感覺他好像就站在背后盯著我。”
“嚇死你!”梁荊宜感覺出了一口惡氣。
“做人不要那么小氣。我鐘勇世雖然看上去沒你那么悲傷,可你知道我的內(nèi)心嗎?呂旺輝還有個小筆記本在我那里,晚上拿給你,看完了自行銷毀。”鐘勇世下了三輪車,徑直走向操作間的后門,他用鉤子拉開灶門,往里鏟了幾鍬拌好的煤渣,爾后拉開后門進去了,應該是到點準備炒菜了。
梁荊宜把三輪車靠邊,拉緊了手剎。
“學會向前看”鐘勇世說的這句話,聽起來倒還像有那么一回事,至于人家說他做人不要那么小氣,他覺得也對。
有些人喜歡把自己情感表達出來,特別是當他們遇到悲傷和欣喜的時候特別明顯,這些人常常自詡為“性情中人”;而有些人卻不喜歡這樣,他們更愿意隱藏自己的情感,把那些自己認為不好的東西,隱藏在心底,不對人說起。
梁荊宜無疑屬于是前者,哪怕有時候他想裝得深沉一點,可條件不允許,他確實裝不出來。
呂旺輝還有個小筆記本在鐘勇世那里保管著,里面到底會記錄些什么呢?還說看完了要自行銷毀,這是怎么回事?他在思考這個問題。
天黑之后,他如愿以償拿到了小筆記本。
鐘勇世口中的筆記本其實是一個電話薄,翻開里面記錄的內(nèi)容,清一色的是筆友的聯(lián)系方式,應該有十多個吧,再看筆友的名字,可以確定是女的。
他瞬間明白鐘勇世為什么要說自行銷毀了,這些東西也算是間接影響到了呂旺輝的決定。
如果沒有這個東西,他就不會出去寄信,不寄信就不會給團里的糾察逮到,不逮到就不會有嚴重警告處分,僅憑一個丟失士兵證和給養(yǎng)員外出證的失誤,是不可能壓垮呂旺輝的。
電話簿是他找蔣古日借了打火機,來到菜地頭,一張一張撕下來燒的。
望著那一縷縷青煙裊裊升起,他喃喃自語道希望你在那邊能做個堅強的男人,也希望你不再讓牽掛的人擔心!
一天之后,呂旺輝的士兵證和給養(yǎng)員外出證被當?shù)氐囊粋€村民送來了。
他說,這是幾天前在他家桔子林邊上的水溝里撿到的,因為有點事耽擱了,所以沒能及時送過來。
那個桔子林距離營區(qū)的后門,不足三百米
如果當時呂旺輝丟了證件,馬上就出去找,也許可以避免這個悲劇的發(fā)生;如果當時他把情況向連隊及時匯報,也許事情會朝好的方向發(fā)展。
可是,沒有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