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在部隊里所作出的貢獻,給予了充分肯定,并希望退伍老兵回到家鄉(xiāng)后,繼續(xù)保持革命軍人的優(yōu)良作風(fēng)和傳統(tǒng),爭取創(chuàng)造出新的榮光。
退伍老兵代表上臺發(fā)言,讓梁荊宜大吃一驚的是,這個家伙居然是營直無線班的李川吉。
這小子手拿一張稿紙,站在臺上飽含深情地念叨著感謝部隊領(lǐng)導(dǎo)的關(guān)心和愛護,感謝戰(zhàn)友們的信任和支持,今朝一別,不知何日再見
臺下很多坐著的老兵當場落淚,這應(yīng)該是他們今天的第二次了,上午宣布退伍命令的時候,不出意外的話,可能飆淚的人會更多。
說是晚會,其實是個小型的演唱會。
炊事班長屈大全唱了一首譚詠麟的經(jīng)典粵語歌曲“講不出的再見”。
“我最不忍看你,背向我轉(zhuǎn)面,要走一刻,請不必諸多眷戀。浮沉浪,似人潮,哪會沒有思念,你我傷心到,講不出再見”
dy,長得高高壯壯的大男孩,哭得像個剛斷奶的小朋友一樣。d籍的老兵,他們跟隨著音樂節(jié)拍,搖頭晃腦有節(jié)奏地拍打著巴掌,用gd話陪著屈大全一起唱。
慢慢地只要會唱這首歌的人,也跟著唱了起來,普通話的也有,閩南話的也行。
“講不出的再見”唱出了此刻所有人的心聲,唱出了眾人心中對軍營、對戰(zhàn)友、對兄弟的那種不舍。
梁荊宜看到了三班副王榮錦,這人正半瞇著眼睛,深情地唱著歌,他的頭似拔浪鼓一般隨著音樂的節(jié)拍左擺右擺的,當發(fā)現(xiàn)梁荊宜望向他時,他手指朝這邊一指。
梁荊宜也用“一陽指”回敬他,在目光對視中,倆人欣然一笑。
雖然這一笑,來得有點晚,但終歸還是來了。
八點五十分晚會結(jié)束,一連的人負責(zé)打掃衛(wèi)生。
“小伙子啊,以后二排就靠你們頂起來了。”球場上撿垃圾的任斌衛(wèi)拍了拍梁荊宜的肩膀。
“我一定努力!”放下手里的竹掃把,梁荊宜微笑著朝他伸出右手。
兩只手緊緊地握在一起,任斌衛(wèi)眼眶泛紅,嘴角抽搐了一下,“兄弟。”
“四班長。”梁荊宜用力搖了搖那雙緊握著的右手,“祝你一路順風(fēng)!”
九八年兵對九七年兵有意見也好,有矛盾也罷,如果軍旅生涯里面沒有砥礪,沒有磨難,怎么可能會記憶深刻!
以前的那些成見,那些所謂的隔閡,今晚全部化作了一縷輕煙,留在腦海里面的,只有滿滿的回憶和友情的歲月。
這一聲“感謝”,送給所有的九七年兵。
修福立、蔣古日、唐星星等同年兵也在相互道別,他們知道和這幾個集訓(xùn)的同年兵,也許是最后一次相見了。
“排長送給你的《新華字典》,如果你回家用不著了,別當柴火燒,記得把它寄過來給師弟接著學(xué)習(xí)。”梁荊宜伏在蔣古日的耳邊,用催魂的靡靡之音作出交待。
“想都別想,這特么是鈄排長送給我的終身紀念。”蔣古日一把推開自己的小師弟。
“那老宗在新兵連給你的一通王八拳和無影腳,算不算是終身紀念?”尋了空子的梁荊宜趁機又在“揩油”。
“考,信不信老子摔死你。”蔣古日并沒有伸出摔跤手,而是直接一拳重重地錘在梁荊宜的胸口上,只聽“嘭”的一聲響,那昔日一身排骨又弱不經(jīng)風(fēng)的小師弟卻紋絲不動,他笑了笑,“壯實了,么皮,老子錘都錘不動了。”
隨即雙手抱住這個挨錘后,還不吭聲的鳥人,這一抱,他的眼淚就飆出來了。
其實,大家心里都有很多話想傾訴,可一時間千頭萬緒的,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一切盡在不言中。
十幾個紅眼圈的年青小伙子們除了深情地抱抱,就是盡情地飆淚了。
四個集訓(xùn)的人是九點半走的,再不能拖了,過了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