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門突然被推開,“嗨!”這聲音梁荊宜再熟悉不過了,是他的老班長宗儒麟。
“起立!”張明黎反應迅速。
雖然身為第二年老兵,但是禮節禮貌還是沒得說。
“班長好!”新兵蛋子們紛紛站起來,熱情洋溢地打招呼。
來了個肩膀上扛槍的士官,他們知道這人比班長職務要高。
“坐坐坐,不要客氣,我是來找你們班長匯報思想動態的。”宗儒麟關上門,他皮笑肉不地伸出兩只利爪,捏住梁荊宜的肩胛骨,就是一陣大力按摩,“我考,當了班長后,皮也緊實了,也開始目中無人了?”
“班長輕點,我讓給你坐還不行嘛!”梁荊宜一邊求饒,一邊讓屁股離開了靠背椅。
老班長的那點尿性,他心里是一清二楚。
人家來二班作客,他作為東道主,一沒主動打招呼,二沒起身點頭哈腰的,這屬于是沒禮貌,給他松松骨,等于是警告一次。
但是他有自己的理由,因為新兵連強調過很多次,老兵連隊的人是不可以進新兵宿舍的。
如果被連隊干部看到,新兵班長要挨批。
這一點老兵連隊肯定也是有強調的,可有些人就當作是耳邊風,比如宗儒麟。
“今年新兵人很多嘛!”宗儒麟先是斜了一眼靠在辦公桌上的梁荊宜,然后下意識地摸摸口袋,應該是準備搞點煙土了。
“宿舍里不能抽煙。”這是原則問題,梁荊覺沒給老班長面子。
宗儒麟的臉上看不到一絲尷尬的表情,他是“老司機”了,見招拆招的功夫自然了得,徒弟讓他吃癟,他得想方設法打回來。
“你們班長剛來的時候是個什么卵樣,大家想知道嗎?”說這話時,他笑得極其猥瑣。
新兵們自然樂于聽人家揭班長的老底,窺探的好奇心,人皆有之。
不過,在這種場合下,他們不敢明目張膽地說“我們想知道”,畢竟與班長面對面,他們也擔心會被秋后算帳。
“他第一天來部隊時,說的最多的一句話是‘多多關照’,我嚴肅批評他了。我跟他說,部隊里沒有多多關照,只有自己關照自己。”宗儒麟挑了挑眉毛,又朝梁荊宜眨巴眨巴眼睛,“是不是啊?山泊兄。”
“是這樣的,英臺妹子。”班長這么調侃自己,如果不還擊一下,怎么對得起自己的良知。
“我考,翅膀真的是硬了,來來來,讓我再來給你捏一捏。”宗儒麟說到做到,那雙利爪又來了。
“哎呀,快跑。”梁荊宜趕緊彈開。
這個時候被逮住,肯定免不了要受一頓皮肉之苦,倆人玩起了“老鷹捉小雞”的游戲,新兵們則被拿來當做是“擋箭牌”,整個宿舍里笑聲、喊聲一片。
“怎么回事啊你們?”宿舍門開了,門口站著一臉怒容的副指導員汪月,不,說得準確點,應該是新兵一排的排長。
這個時候,氣氛就有點不對勁了。
為什么不對勁?因為宗儒麟的到來,因為他和副指之間的不對付。
等新兵問了好后,陰沉著臉的汪月手指坐得穩如泰山的宗儒麟“你怎么來這里了?老連隊沒說嘛,非新兵連人員禁止進入新兵宿舍?”
他對這個老鳥沒好感,記得有一次他喊炮二班的賈劍出來集合,結果這個老鳥梆梆梆地關門關窗不說,還直接給他甩臉色,一點面子都不給他。今天是個好日子,是該新帳舊帳一起算,說叨說叨了。
“找梁荊宜說個事。”宗儒麟的回答生硬,卻又不缺乏俏皮。
他對這個副指同樣不感冒,他覺得汪月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不就是參加了閱兵,鍍了一層金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人又不能永遠躺在過去的功勞薄上,你回來了之后,還不是和大家一個鳥樣。
其實,倆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