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圈這個“景點”,肯定是不值得考慮的,誰愿意讓父母看到兒子在部隊里干喂豬這個活的。
糞坑嘛,似乎也不太合適。
所以,下來菜地照相,唯一可以陪新兵上鏡的,恐怕也只有這些綠油油的菜,以及整得方方正正的地壟溝了。
照完東家的大白菜,又去挑西家的老黃瓜,壟來壟去的,也就這么幾個拿得出手的打卡點。
副指汪月手指菜地臨近公路的那一側,說那個位置值得一照。
梁荊宜好奇地問為什么?
他說,營里領導開會決定在那個位置,新建兩個標準化的四百米障礙場,應該過不了幾天就開工了,今天去照相留念,那是具有很大的紀念意義的。
既然領導發話了,哪怕不修四百米障礙場,面子也是必須要給的,管它是什么的應不應景,照就是的。
“咔嚓”了十分鐘后。
“還有沒有好地方啊,最后一張了。”汪月搖了搖脖頸,長舒一口氣。
他連續整了一個多小時,四卷膠卷照下來,僅僅是說“一、二、茄子”這四個字,他都說得口干舌燥了,更別提脖子上,還掛了個幾斤重的相機了。
這次給新兵們照相,他報的價格是一張一塊五,因為膠卷漲價了,按一塊錢一張的話,連本金都保不了。
在幾天前,他就把實情和幾個班長交了底。
班長們表示理解,然后,新兵幾乎一邊倒的沒意見。
一塊五照一張相片,在他們這些新兵看來屬于是“白菜價”了,以往在老家進了照相館,你搞個彩色相片,起碼五塊的起步價。
“副指,我想到了一個地方。”梁荊宜指了指營大門口方向。
汪月瞥了一眼,有些不情愿地說“那兒有什么好照的,不就是一顆破水杉樹嘛!”
其實,他是懶得多走路,他巴不得這最后一張膠卷,隨便咔嚓完了就回去,也怨他自己話多,問什么問嘛,這是典型的無事找事。
“戰爭之神!”梁荊宜脫口而出。
即便副指不是很愿意,可張明黎和班里的新兵對他那是絕對支持的。
隨著“班長帶我們去”的呼聲,越來越強烈,汪月勉強示意,走吧。
他是不好意思提出反對意見,大過節的,他下不了手啊!
二班自覺成一路縱隊行進,他跟在最后面。
隊伍經過豬圈時,換了一身干凈衣服的張春柳正在豬圈里打掃衛生,有兩頭沒吃飽的八戒還把長嘴埋在食槽里,咕咕咕地喝著“上午茶”。
這貨看到了汪月,立馬放下手里的竹掃把,人站得筆直,“啪”的一下在靠腳敬禮同時,嘴里還喊了一聲“副指好”。
這一問候叫得聲音有點大,以致于埋頭喝茶的兩頭八戒受到驚嚇,打了一哆嗦后,還情不自禁地抬頭嚎叫起來。
“嗯,你好,豬喂得不錯,大上午的它們都開始唱歌了!”汪月微笑著抬手還禮。
這時啊,他還有話說,他想糾正張春柳敬禮存在的兩個問題一是敬禮把握的時機不對,人在豬圈干活,敬禮沒必要,問個好就行了;二是敬禮的動作不標準,按照動作要領,敬禮時中指微接太陽穴,可這小子的中指,都特么接到耳朵上面去了。
“副指什么時候過來指導我的工作?”得到副指表揚,張春柳笑成了一朵花。
“好好好,下次吧!”汪月一揮手,拜拜了。
他得把最后一張膠卷咔嚓了完事,至于指導養豬什么滴,怕是一時半會抽不開身來,畢竟新兵連工作千頭萬緒的,他離不開。
再說對于養豬這個技術活,他的那一套專業理論,似乎涉及得不多,要是真想下來指導,那還得從書本上摳一些知識,來給大腦充充電。
“副指再見!”心情愉悅的張春柳送佛送到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