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
這個經常聊天扯淡滿口之乎者也的木匠,耍起性子來,也是硬氣得很。
“么的,沒個鳥數!”話音一落,一只大腳從背后踹過來,聶國政被踹得往前踉踉蹌蹌了好幾步才止住,他回頭見踹他的是副指,也不再作聲,只是轉回頭繼續徒步。
“這個給你。”
望著汪月遞過來的刺條子,梁荊宜最初的反應是抗拒的,剛才聶國政被副指踹那一腳,他都覺得有些過份了,現在又讓他拿刺條子抽這鳥兵,他實在是下不了狠手。
見他還在猶豫,汪月揚起手中的刺條子,朝走在前面的聶國政的后背揮去,聽得“啊”的一聲,聶國政是被抽到了。
“不跑特么的繼續抽!”汪月惡狠狠地吼道。
之前裝著肚子痛,后來又說不跑了的聶國政跑起來了,而且這速度,比梁荊宜拉著他跑得還要快出不少。
汪月朝跑在旁邊的梁荊宜努努嘴,爾后,他把手里的刺條子再次遞過來“玉不琢不可器,兵不打不成才?!?
梁荊宜秒懂了副指這兩句話的含義,棍棒下出孝子,刺條子下出成績,要想二班成績好,必須下得了狠手。
什么以情帶兵,以理帶兵,狗屁呢,班里沒有成績,一切都是假大空。
他揮舞著刺條子開始猛追,追上聶國政,他省好力度,抽了一下鳥兵后背,這鳥兵猶如驚弓之鳥一般,繼續加速度。
“肖冬曉!”他做好了換個對象,繼續再抽的準備姿勢。
“班長,他這里痛。”張明黎指指胯下。
他是知道什么原因,可別人不知道啊。
“跑。”梁荊宜直接抽過去了。
他不想聽這些,當前他只想看到成績,及格線以內的成績。
肖冬曉沒得選擇,只能硬著頭皮熬完這最后一程,哪怕他不是裝的。
跑在最后的汪月低頭看看電子表,隨即臉上露出了滿意地笑容,不出意外的話,全排成績最低及格保底。
這最后不到五百米的路程,前面跑的聶國政被抽了三次,緊隨其后的肖冬曉被抽了兩次。
經過菜地時,梁荊宜把那根立了大功的刺條子給扔了,扔完之后,他并沒有什么特別的“負罪感”,相反他覺得心里舒坦得很。
這種感覺,兩年前揚起刺條子抽我的宗儒麟,應該也是大抵如此吧!他還在心里生出了幾分由衷的感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