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地沒什么事,確實閑得無聊,于是便來活動活動筋骨。
朝新建的四百米障礙場望去,很多老兵都在那里跑啊跑的,“新開的館子,三天香”,這句話在部隊里同樣適用,等新鮮感和熱乎勁一過,估計這新建的障礙場照樣門可羅雀,誰愿意有事沒事跑一動障礙,除非是班長和老兵們逼著,要不就是自己吃飽撐著了。
“你們不是問單杠八練習是怎么做的嗎?我是不會做,但是我的老班長會做,就看你們想不想看了?”梁荊宜是想借這個機會,讓宗儒麟當眾表演一個,順便也讓新兵們見識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牛人”,什么叫“真正的技術”。
不過,他也有些擔心,一是擔心班長的體能,還能不能支撐著完成八練習這種高難度的動作,二是擔心班長會不會不給面子,當著眾新兵的面拒絕他。
“能做八練習算個卵!”宗儒麟說話的口氣,還是一如既往的豪邁和高調,他看了看一臉期盼的眾人,冷聲道,“你們知道有一個叫劉璇的小姑娘嗎?”
“劉璇”這個女孩子的名字,倒是挺好聽的,但是在梁荊宜的大腦儲備庫里,關于體操這個項目,目前他只是知道李大雙和李小雙倆兄弟。
因這倆人是hb的,他以前在家看當地的新聞,但逢重大的體育賽事,總會見到一些關于他倆的“特別報道”。
女孩子體育項目突出的,在他的印象中只有兩個一個是乒乓球,這是我們的“國球”。乒乓球運動員的技戰術運用,早已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所以國際友人一時間很難撼動,而女孩子打乒乓球最牛叉的人,當數兩年前已經宣布退出現役的“多冠王”鄧亞萍;
另一個則是排球,小學語文課本上,有一篇文章是專門寫從一九八一年到一九八六年勇獲國際大賽“五連冠”的女排,那篇文章讓他記住了一個叫郎平的姑娘,雖然過去了這么久,但是看到排球兩個字,他的腦子里立馬會浮現出郎平的名字,仿佛郎平就是女排的代名詞。
見梁荊宜、張明黎和新兵蛋子們沒人知道劉璇,宗儒麟開始得意了。
“劉璇在奧運會上玩的就是這玩意。”他手握著杠,跟著又放下來,“還有一個矮的,兩個杠配合著玩,叫做玩高低杠。”
聽的人不出聲,應該是想到了他還有話沒有說完,又或者是覺得他說這個到底跟自己玩八練習有什么關系呢?
果然,他又說了“這小姑娘最拿手的絕技就是高低杠,可惜在一九九六年的亞特蘭大奧運會上,她沒有將自己的優勢進一步發揮出來,一通猛如虎的操作下來,卻連個前五也排不上號。其實,她的單臂大回環,做得真是讓人眼前一亮,那個連續性、那個舒適度,簡直就是行云流水一氣呵成,不然的話,我也不會說我能做八練習算個卵了!”
你居然拿自己“三腳貓”的工夫,來跟職業運動員作橫向對比。
我考,年輕人,你也未免太那個了吧!如果不是考慮到宗儒麟是自己的班長,梁荊宜差點就忍不住說出口了。
事實證明宗儒麟的眼光出現了“偏差”,劉璇在兩千年的悉尼奧運會上,一飛沖天勇奪冠軍,奪冠的項目并不是被他之前所看好的高低杠,而是平衡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