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點,梁荊宜回部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連部找領導銷假。
和他一起坐車回來的賈劍卻選擇單獨在鎮上閑逛。
那貨的原話是這么說的反正請假的時間截止到晚上八點,只要趕在這個時間點之前回連隊就行了。
按說吧,他這話說得也沒錯,時間沒到嘛。
再說了,他當兵兩年多壓根就沒有請假出來玩過,既然時間沒到,在外面遛達遛達作最后的放松,也是合情合理的。
梁荊宜懶得逛,歸隊時母親給的兩百錢所剩不多了,雖然,過不了幾天往返的車票和伙食費,司務長核算清楚后,都會以現金的方式退回到自己手中,但是,節約的好習慣,他還是堅持得不錯。
賈劍可就不一樣了,返程的火車上,這貨又是一路吃好的、喝好的、抽好的,看他那個德性,梁荊宜就差把臉湊過去提醒你狗日的還欠幾百塊錢外債呢,像這么又吃又抽的,回部隊了還能還得上不?
人家可不管他是怎么想的,兜里有錢就特么及時行樂,至于還錢那個破事,要么交給上帝,要么交給時間吧!
梁荊宜歸隊的消息,迅速在連隊傳開來,一部分戰友很快聚集到了炮六班宿舍。
吃吧,抽吧,六班住的排長鈄星宇和其他人早就已經開工了。
桌子上擺滿了花生、麻花、糖果和香煙,探家的人回來了多多少少要分享一些當地的土特產,不然面子上也說不過去嘛!
對連隊領導和鈄排長,梁荊宜一視同仁,也沒有整點特別的禮物,他一直認為只要自己把本職工作干好,這比送給領導什么禮物都強。
但有一個人不行,那就是老班長宗儒麟,借錢的時候這家伙就放話了,說要抽煙、要吃肉的。
其實不用老班長開口,梁荊宜也會準備的。
幾年來,老班長對自己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照顧和提攜,自個心里是一清二楚的,回家一趟不意思意思,那是會遭天打雷劈的。
除了給老班長預備了一截被煙薰火燎到暗紅色的臘腸外,他還給人家帶了一條精裝“游三峽”的煙,作為一名資深的老煙鬼,抽上好的煙土,勝過吃完一桌子的滿漢全席。
宗儒麟來得比較晚,不過,人來了之后,就強行要看余舒雅的相片。
梁荊宜只是說了句“藏起來了”,誰知道這個惡人居然急吼吼地拉開儲物柜,就開始了找找找。
找肯定是找不到的,就像去年那次一樣,也是聽說有女孩子的相片后,這人就像著了魔征一樣的跑到六班,把梁荊宜的柜子翻得個稀叭爛,結果還是什么也沒有找到。
談了一次刻骨銘心的戀愛,又被愛情傷得體無完膚后,他就喜歡打著“我幫你把關”的幌子,來行窺探別人戀愛經歷之實。
這個過程梁荊宜是懂的,他只是不說,不拆穿老班長的把戲而已。
“在這里呢!”拉開了抽屜,梁荊宜從筆記本里拿出兩張相片。
那兩張相片是他專門挑選過的,一張是倆人的合影,另外一張是余舒雅的單人照。
“拿來。”盡管有人圍攏在梁荊宜身邊,準備一睹相片中女孩子的芳容,可宗儒麟還是一把給搶奪了過去。
他想要的,必須優先,哪怕他的老班長鈄星宇也在宿舍里。
“我考,你小子可以呀,這么快就上手了。”他舉起那張單人相片,爾后,對余舒雅來了個幾乎是滿分的現場評價,“學生頭、娃娃臉、小酒窩、高鼻梁、白里透紅”
他嘴里吐出來的那些好聽的形容詞,讓旁人聽了嘆為觀止。
估計,這次他的“口齒留香”是其若干年前經歷高考后,搜腸刮肚準備詞匯量最充分的一次。
為什么要這么說呢?
因為這些形容詞用在余舒雅身上很貼切。
倒是梁荊宜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