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工事內壁上鑲刻的四個字“能打勝仗”,頓時,自個不由自主地咧嘴笑了起來。
要說二排三個炮班的宣傳口號,唯有六班是最符合“科技大練兵,一切為打贏”這個主旨的。
對了,還有工事外墻上鑲刻的“聽黨指揮”,真要認真深入地展開來說,那四個字就幾乎代表了一切
中將同志握完了二連炮一班,下一個班就輪到一連的炮六班了。
“全班注意了,聽我口令敬禮,然后,我們一起喊‘首長好’。”梁荊宜小聲對全班作出提醒。
可是當中將同志快走到六班工事這邊時,意外情況發生了。
一個上等兵快速朝著這行人,直接迎了上去。
陪同中將同志的,除了教導員盧新嘉和副營長陶煉外,還有一個上校軍官,這應該是大領導的直接下屬。
那個上等兵一連人熟悉得不行,是四班九九年度的老兵雷吉利。
說時慢,那時快,上校軍官一個箭步,擋在了中將同志的面前,他迅速伸手制止雷吉利可能采取的下一步動作。
中間隔著一個上校軍官,雷吉利想把距離拉近,搞個“親密接觸”,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他停下了腳步,隨即在眾人的愕然之中,抬手敬禮,喊了聲“叔叔好!”
這一聲“叔叔好”,瞬間令到陪同中將同志的幾個大小領導,個個面露驚愕之色。
叔叔?
那不就意味著面前的這個其貌不揚的上等兵,與中將同志之間的關系非比尋常?
“雷副政委。”上校軍官稱呼中將同志為“雷副政委”。
他也被這種突如其來的狀況,整得有些懵圈了,要知道雷副政委可從來沒有在機關里跟他們這些人提起過,自己還有一個侄子在步兵第xxx師炮兵團服役的。
雷吉利、雷副政委、叔叔,這么一聯系起來,似乎就很好理解了。
盧新嘉見狀一把拉過雷吉利,用略帶嗔怪又愛護的口吻說“雷吉利同志啊,你怎么不早說呢!”
不等雷吉利開口作答,雷副政委抬手一指“你腳踏實地干好了,在訓練中取得榮譽進步了,可以說是我的侄子。但是,你平常工作干不好,訓練成績又提不上去,在連隊表現得癩癩機機的,我建議你不要跟人家說,你認識我,你是我本家的侄子?!?
說完,他便笑起來了,陪同的幾個干部也面面相覷笑了起來,這么一來,本身有些緊張的氣氛,頓時變得松馳下來。
這下子倒搞得雷吉利不好意思了,壓力全在他這一邊。
叔叔說這話,那是包含了兩層意思在里面
一是告誡自己,訓練和工作上沒有成績,不要在人前人后說自己有個叔叔,在什么很厲害的部門任要職;
二是讓營連的干部不要有心理負擔,不要以為雷吉利是他的侄子,就理應得到優待,理應在連隊或是營里、團里獲得什么特殊的照顧。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你是騾子還是一匹快馬,全靠自己的本事。
既然是侄子主動選擇迎上來的,不寒喧個幾句,貌似顯得自己這個做長輩不近人情。
于是,雷副政委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又說了一些關心和鼓勵的話語,送給雷吉利。
六炮工事內的人,那可是翹著期盼等了有好大一會了,這原來已經擦得有些發熱的手,此際都慢慢變涼了。
指導員姚江生和副連長朱金陵也來到了六炮位置。
“來了,注意!”梁荊宜的視線,那是一秒也沒有離開過重要目標。
“敬禮,首長好!”在班長的帶領下,六班人員動作整齊劃一,問好的聲音洪亮有力。
“同志們好!”雷副政委抬起右手還禮,“同志們辛苦了!”
如果按照去年京城閱兵的那套操作流程,這個時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