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業訓練正式開始。
指揮排的人去了各個集訓隊,而炮排、駕駛班和炊事班則是留在了連隊。
炮長這塊由營里指定的干部負責;
連隊瞄準手則是由一班副葉才智和六班副魏國華負責,一炮至六炮的瞄準手分別是柴軍曉、鄧貴云、路陽朝、董書克、劉華占和董宏正;
炮手的訓練由副指導員劉河愛總負責,但實際操作者是四班副牛庭。
牛庭這小子內務標準高,工作的積極性也不錯,雖然新兵連期間對新兵的態度傲慢了些,但在干部們心目中,這種敢管敢說敢干的兵,那是值得好好培養的苗子。再加上他和副連長朱金陵是老鄉的那層關系,搞得新兵們都私下里議論說,他是仗著有領導罩著,所以才那么“為所欲為”。
當然,新兵口中的“為所欲為”那是相對而言的。
牛庭對班長、對干部的尊重,還是得到一致認可的。
這天中午。
“小梁,好差事來了!”代理二排長宗儒麟進了一班宿舍就開始大呼小叫起來。
“有什么好差事?你要是不加害于我,咱就謝天謝地了?!睂习嚅L口中的“好差事”,梁荊宜持深度懷疑態度。
憑他對宗儒麟那點尿性的了解,有什么好事肯定會想方設法留給自己,怎么會無端端地讓給他人呢!
哪怕這貨口口聲聲夸贊自己是他的“得意弟子”又如何,在個人利益面前,這“得意弟子”四個字似乎顯得份量不足。
“團司令部作訓股給一連安排的專業課目教學法,連長喊我過去商量了一下,準備讓你重點搞一個課目。”說完他發現端著水杯坐在靠背椅上的黃廣雄,正對其虎視眈眈的。
雖然是初來乍到的紅牌,但大小也是個帶“長”的排長,和他一個級別,可他到了一班宿舍不是先與人家黃廣雄打聲招呼,而是直奔小班長而去。
所以,人家心里面不爽,那是不言自明的。
尷尬了兩秒,意識到不妥的宗儒麟馬上換了副笑嘻嘻的面孔“黃排長啊,喝的是什么好茶葉?杭州西湖的龍井,還是武夷山的大紅袍,打個商量,能不能借點讓我也跟著嘗嘗鮮?”
老鳥的反應速度就是快,瞅準了情況不對,立馬掉轉槍頭。
“開開水,我喝的是白開水?!秉S廣雄揚起手中的水杯,臉部肌肉隨意顫動了幾下。
他這人說話會偶有小結巴的毛病,平時在班里話也不多,看上去長得又黑又壯實的,其實身體素質一般般。
和同一天來連隊報到的凌建科不同,人家是直接從地方高中考上的軍校,是大專生;而他是當兵第三年考上的軍校,屬于是中專生。
可即便是這樣,多當了幾年兵的他身體素質與凌建科相比,也還是有一定的差距。
有些東西是天生的,不管你后天怎么去練,也突破不了那個所謂的“瓶頸”,他的那個身體素質就是屬于到了“瓶頸”,任憑個人再怎么努力,也就是那個卵卵樣了。
不過,作為一名普通戰士能在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中考上軍校,也從側面反映出他的文化素質還是挺高的。
在考上軍校之前,他服役的坦克部隊在北方。
北方部隊的作風普遍粗放和不拘泥于小節,但南方部隊管理嚴格,在作風和小節上要比北方部隊嚴謹一些,這也就導致他在一班或者說是一排,不太受戰士們的待見。
當然,他在一班不招人待見,也與其個人的性格和為人處世有著莫大的關系。
來了沒兩天就讓班里的新兵幫忙干這干那的,說實話,第一個看他不順眼的是梁荊宜。
但這種事情嘛,人家是干部,是他的直接領導,也不好意思明說。
于是,他選擇拐彎抹角旁敲側擊地提醒,可黃廣雄好像聽不明白似的,照樣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