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業集訓結束了,在外的指揮排人員悉數返回了連隊。
上次回來和梁荊宜說,在偵察集訓隊過得不甚如意的王威國,因為給排長凌建科寫了一篇獲獎的演講稿,所以他的自信心再次爆棚。
事情的大致經過是這樣的
團里組織干部們搞了個“立足軍營,奉獻青春”的主題演講,要求各連推薦一名干部參加。
指導員姚江生便把三月份從裝甲步兵團調過來的指揮排長凌建科給推薦上去了。
軍事素質還算強悍的凌建科,在舞文弄墨方面,相對“專業人士”而言,還是稍些弱了些。
用姚江生的話說凌排長在讀軍校期間,把個人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艱苦的訓練中,所以在寫作方面會有點欠缺。
這領導對下屬也是夠“關愛”的,連客觀理由都說得如此充分。
剛開始姚江生把寫演講稿的任務,好像打商量一樣的,準備交給副指導員劉河愛。
他想的是副指是個閑職,平時也沒給全連官兵上個政治課什么的。至于副指參加訓練,那也只能是呵呵了。
但人家在寫作這方面,確實有兩把刷子,人稱“炮團一桿筆”。
那“豆腐塊”般大小的文章,動不動就出現在《xx報》上。還有那令人眼紅的匯款單,猶如雪片飛一樣“唰唰唰”地往連隊寄個不停。
劉河愛和梁荊宜的關系還算不錯,倆人經常湊在一起打籃球,是單挑的那種,不過一般情況下,都是副指百般蹂躪他。
有一次,單挑了幾個回合后,倆人坐在草皮上休息,以便恢復體力,劉河愛戲稱
以后要將他宿舍門上貼的“副指導員”的標示牌,換成唐代詩人劉禹錫寫的《陋室銘》。
梁荊宜不解地問他為什么?
他說我要做劉禹錫在詩中所寫的那種人,閑來無事調素琴,閱金經。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
聽他說話的意思,大體是想做那種不為外界因素所干擾,一心一意著書立傳之人。我考,這特么不是王威國的升級版本嘛!梁荊宜的內心是好一陣感慨。
劉河愛對姚江生分配的演講稿任務沒有興趣,但他說出了一個名字,立馬就被采納了,那就是王威國。
在火箭炮營參加偵察集訓提不起什么精神,可一旦說起拿筆寫字,王威國就像被打了400的雞血一樣興奮。
他在問了演講稿的具體要求后,只加了一個晚班就搞定了。
當姚江生接過稿子看過之后,一拍大腿專業的事,就應該交給專業的人去處理!
幾天后,凌建科從團里高高興興地捧回來一個二等獎,而加班寫稿子的王威國一改之前在集訓隊不受排長待見的窘樣,他喝上了排長親自犒勞給他的大瓶可樂,倆人的關系也從“十年飲冰”,秒變成了“一口熱飲”。
董富貴這段時間,晚上熄燈后也在加班,他加班不是搞體能,更不是下菜地挑起了糞桶去廁所或是豬圈撿肥,他是去出黑板報了。
當然出黑板報的主力不是他,四班長郭鵬永那猶如電腦打印機打出來的粉筆字,在一營甚至是整個炮兵團那都是出了名的。
可他粉筆字寫得好,繪畫卻沒能同步齊飛。
還好今年把葉偉慶分到了他班上。
這葉偉慶呢,就是代理二排長宗儒麟說的那個寫廣播稿,寫到暗戳戳揶揄自己女班主任的“人才”。
葉偉慶在繪畫上也有一手絕活,除了天上鳥、水中魚、叢中花之外,只要你給他一個模板,他都可以在短時間內,給你惟妙惟肖形象逼真地畫出來。
董富貴之所以被郭鵬永召喚過去出黑板報,那是因為他和葉偉慶平時關系走得比較近,換句話說,他是被人家給忽悠過去的。
忽悠過去之后,這貨也想跟著學點一技之長,最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