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從團指揮連連長的任上,平調到榴炮一連擔任連長,他心里也覺得委屈啊!按常理說,團直屬連的連長應該是往團機關某個股長,或者是某營的副營長位置上調,可他卻是被“下放”了。
他心里清楚得很,前任指揮連連長徐志樂就是因為“下放”到榴炮一連擔任連長,結果流年不利,碰到連隊接二連三的出事,最后被要求轉業了。
當喝酒的人心情不好時,他特別容易醉,像今天姜子軍的“拉胯”表現,就有這方面的原因,其實他并沒有喝多少。
“把他攙回去好好休息。”營長沈響朝趕來救援的他倆喊了一嗓子。
對于沈響的酒量,一營的干部和老兵們那是都有所耳聞,據說是上了桌子,可以用洗臉的黃臉盆當酒杯的“猛人”一個。
“宗兄啊”出了食堂的大門,被搖醒的姜子軍嘴里噴著乙醇味,斜眼瞅了瞅攙著他左邊胳膊的宗儒麟,見人家懶得理會,他又慢慢轉過頭瞅向攙著右胳膊的梁荊宜,嘴里繼續噴著濃濃的乙醇味,“梁老弟”
“連長你醉了。”梁荊宜做不到宗儒麟那么“麻木不仁”,連長這么客氣地喊他,都可以裝作聽不見的。
“你再說一遍‘連長你醉了’試試看!是不是平時把你給慣壞了,你現在沒個鳥數了啊!宗儒麟啊,這鳥人還是不是你帶的兵?”姜子軍又扭頭看向宗儒麟,可人家就是不甩他,“我醉了?我特么還能喝醉?停,你倆把我扶回去,我要再陪領導喝兩杯,我就不信那個邪了。想當年,我可是‘喝少不退,喝多不醉’,哪能這么快就下課的!”
姜子軍奮力掙扎了幾下,見哼哈二將紋絲不動,并且那倆貨由原來的攙著胳膊走路,變成了架起他的兩條胳膊,等于現在他是被強行帶離現場的。
師徒倆計劃的是一步到位,直接把連長扔到床上。
可姜子軍到了宿舍門口死命地抱著門框,好說歹說就是不進去。
沒辦法,正好看到宿舍邊上的連值日臺空著,倆人便合力把他挪到了那個位置。
他耷拉著腦袋,一屁股坐在連值日的凳子上,此時,乙醇在他的胃里翻江倒海,興風作浪,感到一陣難受的他,嘴里嘟囔著要喝水。
梁荊宜把在外面小店買的礦泉水擰開,遞了過去。
只聽得“咕咕咕”的聲音響起,轉眼間那瓶水被他一口氣喝去了三分之二強,梁荊宜接過那個礦泉水瓶,而姜子軍則是難受地趴在連值日臺上呼呼喘著粗氣。
“我去宿舍里倒杯開水過來。”宗儒麟轉身走回宿舍。
喝酒的人都知道,開水有利于快速醒酒,當然濃茶和白醋的效果會更好。
叮呤呤
這時候安裝在連值日后方的程控電話驟然響起,由于營區的人都出去參加海訓了,所以在這段時間里,電話一直處于無人接聽的狀態。
誰知明明趴在連值日臺上喘著粗氣的姜子軍忽地一下站起來,右手拿起那個掛在墻壁上的電話,就開始了一通禮貌地問候“喂,您好,這里是榴炮一連,請問您找哪位?”
如果不是顧忌到姜子軍是連長的身份,梁荊宜差點就笑出了豬叫聲。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被整得有些懵圈了,而這邊接電話的人還在喋喋不休“我是連值日姜子軍,請問您找哪位?”
在個把月之前,這套連值日接聽電話的流程,他當著全連官兵的面,曾經親自演示過,沒想到在這種場合下,他還會再次幽默的重演。
“連長!”梁荊宜搶過電話并掛斷,然后朝姜子軍喊,“這里不是你的榴炮一連,而是通信團一營一連。”
“少特么騙我!”姜子軍伸手又準備去拿那個電話,他也不管電話響不響的,可手伸到半空中,他又頓住了。
梁荊宜以為他是瞬間清醒了,但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居然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