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二日,文書張鵬永和衛生員劉強雙雙被換下。
指導員姚江生一直看好的“文化人”王威國接棒張鵬永,擔任新的文書。
無線班的胡亮有接棒劉強,領導挑選他上去,并非是他懂那么一點醫術,而是他的腦瓜子活絡、嘴巴抹蜜、軍政素質也在同年兵里面靠前。
調他上去替換經常“憨”到犯迷糊,且軍事素質疲軟的劉強,也算是常規操作。
劉強在衛生員兼通訊員這個崗位上,干得不甚討喜,他巴不得早點從上面下到班排,過上一段“單純”的日子。
搞了一年多領導的后勤服務保障工作,他早就厭煩得不行。
局外人都以為他過得是舒服日子,每天不用參加訓練和學習,工作內容無非就是去營里抄抄通知,給領導疊疊被子,洗洗衣服,刷刷碗什么的。
其實啊,他心里的苦楚是沒法訴說。
有句話是怎么說來著的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當兵兩年,這特么都快卸下肩章領花退伍了,自己卻連個小小的連嘉獎都沒有整一個。
他覺得自己很失敗。
按常理說,衛生員這個平臺不錯,天天和連隊領導面對面打交道,自己稍微表現得好一點,應該很容易出彩。
可偏偏他不擅長處理關系和察顏觀色,一年多時間里,沒做出什么成績也就算了,挨批評,倒是挨了不少。
雖然批評使人進步的“心靈雞湯”,他也喝了不少。
但喝得多了,胃也變得“刁鉆”,慢慢也就消化不了了。
所以,于他而言,從衛生員的崗位上調整到炮排,開心還是多過于失落的。
梁荊宜看到自己帶出的倆新兵都被挑去了連部工作,心里自然是高興的,特別是王威國當上了文書,他覺得這就好像是一塊好鋼,穩穩當當地用在了刀刃上。
十月二十四日,團里下達通知榴炮一連副連長朱金陵于十月二十八日到xx陸軍學院深造學習。
朱金陵在臨走的前一天晚上,將梁荊宜叫到他三樓的宿舍。
倆人聊了些人生理想和連隊建設后,他從抽屜里拿出一本書遞了過來。
梁荊宜接過來一瞧,白色的封面上印的是《當今社會各階層分析》。
去年也是在這么個時候,二排的前任排長鈄星宇在臨走之際,也是送了一本書給他。
那本叫《教員大辭典》的書,梁荊宜閑時經常拿出來學習,可以說他寫思想匯報、個人總結等材料內容,很多都是從《教員大辭典》中提取出來的。
“這本書是我提干那年,在xx陸軍學院學習時買的。誰也不能保證自己在部隊里能干它一輩子。早一點熟悉和了解社會,把自己的思想深入一部分進去,為自己退伍后做好打算,本身就是一件無可厚非的事情,沒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朱金陵說完,示意梁荊宜翻開扉頁。
只見扉頁上寫有兩行娟秀的鋼筆字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沒有用理論知識武裝起來的頭腦,可能是豬腦。
“這是?”梁荊宜把笑強行忍住,抬眼瞅向朱金陵。
他有些疑惑的是一向說話辦事風風火火直來直去的副連長,怎么會在臨走之際,送這么兩段話給他?
并且細品之下,頓感這種鞭策讓人壓力山大呀!
“是我當年在陸院學習時,特意寫給自己的。”朱金陵解釋道。
“哦,懂了。”梁荊宜合上書,他差一點將“豬腦”和自己聯系起來,“我一定認真研讀,到時候寫一份深刻的‘讀后感’寄給你。”
朱金陵只是笑了笑,沒有給出回應。
他心里清楚得很,梁荊宜說的這些話,都特么是虛的。
從副連長的宿舍走出來,正準備下樓,迎面又遇到了指導員姚江生,人家是上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