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炮一營到教導隊參加集訓是由副營長王國建帶隊,其中包括四名干部,他們分別是林生民、凌建科、許政杰和周培富;骨干十一名,按營直至三連的順序分別是冀頌承、孫康健、陳生路、徐陳偉、梁荊宜、王佳、李林森、蘇武文、陳高峰、胡超和謝飛揚。
教導隊還是老樣子,隊長鐘飛現和政治教員李治春“兩尊大神”依然穩如泰山,來報到的第一天,鐘飛現就和梁荊宜開起了玩笑。
“你們榴炮一連是不是特么的無人可用了,為什么次次集訓都能看到你這只老鳥的身影?”
“隊長啊,連隊覺得像我這種‘大癩子’,也只有扔到教導隊讓您教導一番,方才有改造好的可能。所以說,每每教導隊通知要集訓時,在一連如同‘廢物’一樣的我,總是能有幸參加?!?
梁荊宜的這個回答,貌似有點“絕”,自詡是連隊的“大癩子”,其實是在刻意拉低教導隊的身價。
試問哪個單位的領導,會傻到讓最“拉胯”的人到教導隊這種精英聚集之地丟人現眼的!
鐘飛現即便是聽出了“弦外之音”也無可奈何,唇槍舌戰不是他所擅長的方向,他現在唯一能排解心中憤懣的處理方式就是裝作親熱的樣子,上前摟住人家,然后用他那猶如老虎鉗一般的利爪,狠狠地捏上幾把梁荊宜的肩胛骨。
只到人家嘴里“啊啊啊”的求饒聲響起,他才笑容滿面一臉陶醉地松開手。
集訓的課目對于老鳥們來講,那就是閉著眼睛也能完成的任務。與其說是來參加集訓,到不如說是來放松心情更為貼切一些。
既然閑得心發慌,梁荊宜便抽空去找政治教員李治春借了幾本愛情小說來打發時間。
去年集訓時,他倆坐在一起討論過一個似是而非的問題在這個世界上,到底是先有雞呢,還是先有蛋?
當時,前者認為是先有雞,再有蛋;而后者認定是先有蛋,再有雞。
為了雞和蛋的先后順序,倆人爭得那是面紅耳赤唾沫橫飛,可即便是口水都干了,最終的結果,還是誰也沒有說服誰。
別看李治春是xx政治學院畢業的高材生,但面對這么個令人蛋疼不已的問題,他也覺得自個是越辯越糊涂。
也正是因為那次越辯越糊涂的“雞蛋之爭”,把他倆的關系拉得近了。
這次梁荊宜一來,他立馬喊去宿舍邊喝茶邊聊天。
倆人聊什么呢?
還不是關于年終總結的事。
不過,梁荊宜并沒有說出那件可能會令到對方感到遺憾的事情。
他挑了兩件高興的事說了一是去年帶的新兵四班,有倆兵被調到了連部工作;二是回到老兵連帶領的炮一班,軍政素質在連隊被公認是“最牛叉級別”的存在。
李治春咧嘴笑了,但是他的笑,細品之下就感覺有點不自然,仿佛是深度懷疑對面這個家伙是在吹牛皮。
“不信的話,你可以向我們一連的凌排求證?!辈煊X到人家神態微妙的變化,梁荊宜趕緊拖出了凌建科這個“擋箭牌”。
“信,怎么會不信呢!榴炮一連嘛,年年都有人才出,獨領風騷九九”小詩還沒有吟完,李治春便被佯裝惱怒的梁荊宜,以一記“粉拳”直接擊到了右肩膀上。
“啊”的一聲后,倆人都尷尬到不再言語,低頭只顧喝茶去了。
至于梁荊宜為什么會出拳?
原因很簡單,一九九九年對于整個榴炮一連的官兵來講,真的是過得太難了!難到他們永遠不想被任何人提及!
參加這次集訓,梁荊宜還遇到了很多老熟人,像修理所的羅鑫凱、調整到榴炮二營四連的陳進文和李清勇等等一些。
今年團里定于十一月三十日上午在團大操場舉行“閱兵式”,據可靠消息源,這次閱兵是炮兵團組建以來的首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