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要獻唱了,班副路陽朝高舉雙手,示意眾人把氣氛搞起來。
在“啪啪啪”的掌聲中,梁荊宜亮出了鴨公嗓子“寒風飄飄落葉,軍隊是一朵綠花,親愛的戰友你不要想家,不要想媽媽。聲聲我日夜呼喚,多少句心里話,不要離別時兩眼淚花,軍營是咱溫暖的家”
這首“軍中綠花”不愧為“催淚彈”,即便是鴨公嗓子才唱到一半,就有人眼眶里面開始泛淚了。
“故鄉有位好姑娘,我時常夢見她,軍中的男兒也有情,也愿伴你走天涯。只因為肩負重任,只好把愛先放下,白云飄飄帶去我的愛,軍中綠花送給她。”一曲唱罷,梁荊宜那是狠狠地收割了一波眼淚,尤其是曾火東那小子哭到動情處,居然和四年前要被退回原籍的姜貴永一個鳥樣,連鼻涕泡也整出來了。
八個新兵里面,唯有張森林沒有落淚,并且還表情輕松。
“怎么回事,全班就你一個人沒哭?”
“班長,我就想問問,你是不是被女朋友甩過幾次了?”
面對張森林突然提出的這個問題,梁荊宜的第一反應是這貨的腦瓜子是不是短路了?
“你怎么知道我被女朋友甩了幾次?”
“嘿,不小心被我猜到了吧!你要是不被甩個幾回,根本就唱不出那種悲痛欲絕和滄桑滿面的感覺。”張森林似乎對自己的判斷非常自信。
“張胖子你就瞎雞兒扯吧!”路陽朝先是眼神不屑地瞅了瞅張森林,緊接著又微笑著對梁荊宜說,“咱班長和嫂子的感情,那是堅如磐石。再說了,甩也是班長甩嫂子,哪里會輪得到嫂子甩班長的。”
話音一落,班里人又開始起哄了,說要看班長能不能拿出什么有力的證據來。
證據這事好辦,無非就是把梁荊宜與余舒雅近幾年的十多封信件,拿出來給眾人品讀就完事了。
但張森林在這種場合下居然還沒有落淚的結果,令到梁荊宜感到不爽,難不成他是沒有感情的高級動物?
“我拿一封信出來,讓張森林讀給大家聽,事先聲明,不許哭喲。”有人點頭,有人默不作聲,有人喉嚨里“嗯”的一聲表示答應,打開抽屜,摸索了幾秒后,梁荊宜將一個陳舊的信封直接遞給了張森林,“普通話要說得標準一點,讀信時的感情嘛,再投入一些。”
“班長,你就看我的表現吧!”張森林接過信封,抽出兩張信紙,輕咳幾聲,就算是潤過了嗓子。
他雖然長得肥頭大耳的,但聲線還算不錯,在班里也經常吹牛x說,自己的嗓子是被天使強行吻過的。
“兒子你好”讀了開頭四個字,他瞬間明白這封信不是嫂子寫的,而是班長的家人寫來的,見班長低頭不語,他選擇繼續往下讀。
“你的來信,我們以收到。你須利的到達部隊,我們放心了。我們現在一切都好,你自己照顧自己,你生活還習慣嗎?吃不好,買點吃行嗎?我做娘的心,你是最知道的,就是掛你這呀那呀!”張森林頓了兩秒,目光再次望向班長。
“讀啊,看我干什么?我的臉上又沒有寫字。”梁荊宜在說話的時候,連頭也沒有抬起來。
“你說你以長大,辦事有分寸,我就更放心了,慢慢心里也就習慣了。荊宜,你叫爸爸跟你轉組織關系,他到了學校沒有找到,又到中學去查,要幾天,我在家里作急。你望回信,爸爸沒友時間。他每天十二點才回家,我就給寫了回信。”讀到這里,張森林又停了。
“怎么又不讀了,是不是有些字不認識?”問話的梁荊宜還是低著頭。
他的母親小學三年級文化,多年不用筆,那字寫起來也是歪歪斜斜的有些不好辨認。
“不是的,班長你沒發現戰友們又在哭了嗎?”張森林此時說話的聲音,明顯比之前小了一些。
信里面寫的內容,滿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