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荊宜的請假單是三月二十五日那天上午批下來的。
請假單上的時間從三月二十六日開始到四月十三日止,和兩年前的那次探家一樣,假期共計十九天。
班長探家,班里的具體事務就由第一代理人副班長全權負責。
吃過中飯,兩位連主官把梁荊宜和董富貴二人喊到連部好好交待了一番,不為別的,這個流程還是必須要走的。
下午搞生產的時間,梁荊宜委托張春柳打電話給當地專門釀造荔枝酒的老百姓,讓其送十斤到菜地頭來。
如今不比以往了,轉了士官后,經濟條件不再似當義務兵時那般窘迫,買個十斤荔枝酒,花費百把塊錢,于他而言,算不上什么“大出血”。
荔枝酒是特意為余舒雅的老爸,也就是他未來的岳父所準備的。
在書信和電話里,經常聽余舒雅說起她那一日三餐喝酒,就好像喝白開水一樣的老爸。
兩年前,梁荊宜一個人冒昧登門拜訪那次,自個傻呼呼地連個禮物都沒帶,這次探家再去拜訪,豈能兩手空空。
除了駐地特產的荔枝酒外,他還為未來的岳父買了兩條fj本地的煙。
雖然他買的煙比不上高檔的“華子”抽起來有派頭,但“七匹狼”在同類煙土中屬于是威名遠揚的那一類,所以即便是未來的岳父在湖北老家抽起來,也是倍有面子的事。
至于自個家里的那位“老煙槍“,待遇嘛,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兩年前探家那次,他帶給父親的“軟盒沉香”和“硬盒石獅”,今年提高檔次,統一換成了霸氣側漏的“七匹狼”。
面對兩個同級別的“煙鬼”,他把一碗水端得飛平。
煙是在阿枝店買的,相比她那做生意死板又一毛不拔的刻薄老公,四條煙阿枝眉頭舒展眼含笑意當即便宜了十塊錢,并且還有“添頭”,她無償贈送了一個做工精美的防風打火機。
也難怪一營的絕大多數官兵都把阿枝幻想成自己的“夢中情人”了,她的一顰一笑都令人著迷。
關鍵是人長得靚,也就算了,她還那么會做生意,說話的聲音又那么好聽。
明面上啊,個個都說拐趴溝的護士漂亮,其實阿枝才是眾人心中妥妥的“鎮宅之寶”,只不過羞于啟齒,沒有拿到臺面上說開而已。
這也是阿枝店盡管開在營區外面,面對神出鬼沒的糾察和高壓線,一營官兵仍前赴后繼扛著爆破筒過去購物的根本原因。
荷爾蒙爆種的年青人,誰又能抵擋得住那撲面而來的風情。
當然了,這些都只能在腦子里面想想而已,革命戰士在作風問題的大是大非面前,頭腦那是絕對清醒的,立場那是絕對堅定的。
荔枝酒他只買了一壺,畢竟帶著那玩意上火車,稍有不慎就會便宜了火車上的那幫列車員,梁荊宜可不想因為目標過大,最后竹籃打水一場空。
因為明天早上就要走的緣故,晚飯后,他把全班召集起來開了個簡短的班務會,目的只有一個希望在自己探家期間,全班能緊緊圍繞班副董富貴開展各項工作,團結一致把連隊賦予四班的各項任務,高標準、嚴要求地完成好。
班務會結束,他把前年和去年海訓期間收集到的海螺和貝殼理了理,這可是他送給余舒雅的“特別禮物”,意義那是非同一般。
為什么要這么說呢?
因為這些海螺和貝殼是炮六班和炮一班的那些兄弟們對嫂子的一片心意。
“老梁,你要的箱子來了!”張春柳從外面進了宿舍,他的手里提著一個黑色的密碼箱。
兩年前探家,梁荊宜是借的排長鈄星宇的黑色帆布包,今年回家的主題依然不變,還是逃不過一個“借”字。
不過,借的對象換成了張春柳。
這貨去年探家買了個可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