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計劃往往不如變化快。
王成武的名單報上去不久,梁荊宜就被連值日喊到了連部。
姜子軍和胡一宏找他的目的只有一個,留守。
當聽到自己被安排留守時,梁荊宜霎那間覺得難以置信。
當兵五年了,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在外出駐訓這么重要的時刻,連隊安排班長留守的。
“你是有病的人嘛!”姜子軍一語中的。
眼前這個家伙是他從新兵一手帶過來的,所以,只要不是在正規(guī)場合,他說話都可以毫無顧忌。
“連長說得對。”梁荊宜笑得有些勉強,“我是有病。”
盡管在心理上,他已經接受了耳鳴的既定事實,但他也討厭別人用異樣的眼光來看待他。
他想做一個正常人,一個不需要靠他人來憐憫或是照顧的正常人。
況且他在連隊也一直是這么做的,三公里、五公里、四百米障礙和單雙杠這些硬課目,他是全方位均衡發(fā)展,哪怕打算年底退伍,他也沒有絲毫的放松。
放眼整個一連,能和他旗鼓相當的人,找不出三個來。
包括日常的作風養(yǎng)成也一樣,這些都是他在連隊安身立命的資本。
在去年年終總結的“個人三等功”民主評議時,他的得票數能超過連長姜子軍三票,并且炮一班能和名聲響徹整個集團軍部隊的駕駛班在“集體三等功”的評比上并駕齊驅,不是時來運轉或是出門踩到了狗屎,而是他和全體炮一班人的努力付出,得到了全連人的認可,只是唯獨缺少一個機會而已!
“四班長啊,耳鳴這毛病,我問過好幾個醫(yī)生了。這個病呢,說大可大,說小也不小,他們給出的意見是海訓最好不要去。主要是擔心海水灌進耳朵里,導致感染進而加重病情。我和連長都希望你能平安順利地退伍,你留守的問題,我們也給營里領導匯報了。情況特殊嘛,我們相信營領導也會支持連隊的決定。”胡一宏簡簡單單幾句入心又入耳的話,頓時讓梁荊宜打消了爭取出去海訓的念頭。
哎,政工干部就是不一樣,瞧瞧姜子軍那說話的水平,再比較一下胡一宏的,瞬間高下立判嘛!
倆領導說話的方式雖然不同,但指向性都非常明顯,應該是已經取得了共識。
既然這樣的話,梁荊宜也不再說什么了。
留守就留守吧,體驗一回別樣的滋味,也是未嘗不可的。
三人在一起聊了許久,聊天所涵蓋的范圍也很廣泛,從日常的訓練、學習和生產,暢聊到以后的婚姻生活和養(yǎng)兒育女。
直到胡一宏讓連值日將二排長翟銀金和四班副董富貴喊到連部,這場“聊天盛宴”才宣告結束了。
領導喊他倆來連部,這是準備交待具體工作了
五分鐘后,架在炮庫上面的大喇叭奏響了起床的音樂。
三人從連部出來,一路說笑著走回各自的宿舍。
炮四班宿舍門口,走在前面的董富貴扯開大嗓門就喊上了“王泗盼。”
“到。”正手拿掃把準備出門打掃衛(wèi)生的王泗盼趕緊立正站好。
“班長你放心,這次出去海訓,我一定把這家伙錘煉得服服貼貼的。”董富貴說完又抬手指向立正的王泗盼,“盼盼,你可不要讓班長失望喲!”
“是,班副。”王泗盼神情緊張。
他是個“秤砣”,出去參加海訓,在體能和精神上最吃虧的也就是他們這些人了。
“秤砣”要想練好蛙泳,天天把海水喝的肚子飽飽的,那是基本操作。
這就和《射雕英雄傳》里的岳不群有些相似了,他是想要練成武林奇功《葵花寶典》從而成為人人尊崇和敬仰的武林盟主,所以選擇自宮了。
而“秤砣”想要學會并練好蛙泳,喝海水這門硬功夫,也是他們必須操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