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府庭院,穆堯躺在軟塌上,雙手交叉放在腦袋后面,一派悠閑。旁邊一條黑色的大狗蹭在他的腿邊,毛絨絨的尾巴一甩一甩,讓體型恐怖的它看起來居然有幾分可愛。
蕭清走進府邸,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景,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明明和穆堯也沒多熟,這會倒是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直接搬過旁邊涼亭里的椅子,放在距離穆堯不遠不近的地方,坐了下來。
“喲,你最近戶部忙成那樣還有空來我這?”穆堯發來并不親切的問候。
最近造紙術大成,戶部確實忙的團團轉,借著皇上和丞相大人的雙重虎皮,大部分人都處在觀望中,暫時還沒什么不長眼的人來找他麻煩,戶部最近數錢數到手抽筋。
蕭清不想說話并向你扔了一個白眼。
要不是你身上的破毒,誰想來?
“穆云欽,你也別糊弄我了,該查的我自己都查到了,你再裝聾作啞,可別怪我不仁義?!?
穆堯無奈,坐起來嘆了口氣,還是沒忍住扎心了一句“我說寧遠之,你說你這么多管閑事為哪般?”
蕭清充耳不聞這些廢話,直奔主題“今年軍隊的軍餉一分沒減,調劑令已下,我的承諾達成了一半,我要的東西呢?”
穆堯也沒叫人,只見他自己起身,不一會就看不見人影,等了挺長時間,才看到他返回的身影。
穆堯把手中的小瓶子遞給蕭清,又補充了一句“雖然我不知道你要這個做什么,但無外乎研究解藥和害人,你是聰明人,我相信你有分寸?!?
穆堯能保持這樣的狀態,中毒如此之久都不為人知,身邊不可能沒有醫術高明之人。
而現在蕭清手中的,就是從穆堯體內剝離的毒素,升級版天骨笑。
與真正的天骨笑相比,穆堯中毒已久,毒素更厲害,但是沒有原版的潛伏期,完全失去了這種毒最厲害的能力,這也是穆堯敢于給他的原因。
畢竟喝下去馬上會被發現的毒,實在是不適合用在政治斗爭中。
拿到想要的東西,蕭清有心思和穆堯閑侃了。
“穆云欽,你是不是知道怎么解你這一身毒?”
穆堯頭也不回,大有在軟塌上躺到地老天荒的模樣,懶洋洋的說“我要知道,我現在還會這樣?”
蕭清沉吟一下,還是說“大概是,你還做不到吧?!?
穆堯終于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道“隨你怎么想?!?
穆堯以為蕭清被自己這態度堵的不知道說什么,結果就聽到那人永遠清清淡淡的聲線,說出兩個讓他很不淡定的詞。
“北牧?!?
“天池?!?
“穆大帥,是么?”
穆堯又坐了起來,他發現最近無奈的次數與日俱增,雖然他朋友不少,但沒有一個像眼前這位一樣,敏銳又麻煩。
“你都猜到了,還問什么?”
“好吧,你開心就好?!?
蕭清終于笑了,她其實真沒查到,只是猜的,不過她的演技是真的以假亂真,再加上能知道穆堯中毒這個大秘密,成功讓穆大帥以為她有特殊情報線。
她賭對了,穆堯這樣的人,怎么可能中毒之后一無所查,混吃等死?
他不愿說,她可以詐。
天池在北牧龍庭后面的神山深處,傳聞仙氣飄飄,神圣無比,是北牧的圣地,除了可汗和大祭司,沒人有資格進。
蕭清不需要知道如何解毒,她只知道,若要天池,先攻北牧。
那么,景帝陛下,來互相傷害啊。
天骨笑見血而染。
不會立刻斃命,但日日入骨。
七日后,帶著最新款的白紙,寧簫清進宮面圣。
乾清宮,皇帝陛下在勤奮工作,批閱奏折。
聽到小太監匯報戶部尚書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