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昆仲山‘孫家’繳納的一株三百年的‘彩菌芝’。”
“黑虎嶺——端木當(dāng)家,申請一批用于維系法陣的靈石,”
“清河水寨,剿滅百穢鯰,門中損失慘重,請示免去明年上供。”
……
一座昏暗的青銅大殿內(nèi),燭影綽綽,除了在主殿正中,立著幾座青銅燈盞外,光源寥寥無幾。
而此處布置,也頗有些不同于別處。
最顯眼的,當(dāng)屬大殿兩側(cè),開在墻壁上的無數(shù)石制物柜。
就如同凡人藥房里的藥柜一樣,兩側(cè)的石墻上橫豎交錯,被開辟成一個個放置物品的小隔間。
“孫麻子送來的‘彩菌芝’,嗯,我看看是什么貨色。這小子向來不老實,不能盡信。”一個嘶啞、年輕的聲音從主殿正座上傳來。
聽起來似乎頗有些故作深沉之意,仿佛是一名年齡不大的年青人,在捏著嗓子說話一樣。
在主殿的正中,擺放的靠背大椅前,擺放著一張同樣巨大的青銅案牘。上面玉簡、不知名的獸皮、符紙,案牘上雜七雜八的橫陳著無數(shù)東西。
看上去有些雜亂,一名身量頗寬的年青身影,正伏在案牘上,奮筆疾書。
“天七地八,孫麻子送來的進(jìn)供,應(yīng)該是放在這個儲物柜里!”
年青身影放下手中蘸著金粉的墨筆,抬起頭,朝四處張望了兩眼。
他心頭略一琢磨,手腕如車輪般轉(zhuǎn)動,一條土黃色匹練從他指尖射出,投入到左側(cè)第七列、第八排的某處貨柜上。
那處貨柜的表面,霎時浮現(xiàn)一種乳白色的六角雪花靈紋,之后,就見那處儲物柜緩緩自行推開,那條土黃色匹練立刻化為一只土黃色的大手。
抓住貨柜中之物,斜飛著朝主殿正中飛回。
“嗯,我看看!三百年的彩菌芝,這可并不多見啊。這孫麻子是吃錯藥了,會這么好心么……”
青銅案牘前的年青身影,一把接過飛來的一大包貨物。佝著腰,細(xì)細(xì)伏在案幾上檢查起來。
這時,才可以看清這名年青身影的樣貌。
原來,這竟是一名圓臉的白胖小子,頭戴高帽,身穿土黃色綢衣,粗看之下倒像是世俗界的員外打扮。
白凈‘飽滿’的下巴上,留著一副不符合自身年齡的山羊黑須。
他湊在案牘上的照明設(shè)備下,眼角邊的魚尾紋動了一動。
只是在青燈的照射下,那道魚尾紋隱隱閃耀一層金色,也不知是自然生成的,還是用什么易容物品勾勒的。
“嗯,不錯不錯,果然不錯……孫麻子,我果然沒有看錯你!讀作三百年,原來只有二百六十幾年。誰不知道,彩菌芝每過一百年,毒性就會加強一倍。”
“這二百六十幾年的彩菌芝,價錢可是跟三百年的相比,差了好幾倍啊!”
“罷了罷了,我也不是個愛斤斤計較之人……收錄!五月初三,收入昆仲山孫家兩百六十……算了,四舍五入,收入兩百年的‘彩菌芝’一份。”
圓臉青年摸了摸頜下的山羊胡,蘸了蘸硯臺里的金粉,在一枚赤色封皮的小冊子上記錄下來。
“嗖”
一支青銅箭簇,忽然沒來由從此處大殿的通道口,筆直射來。
“有敵襲!”
圓臉青年本來慢條斯理的記錄賬本,立馬放下紙筆,手掌在案牘上順勢一抹,收拾好案牘上的雜物。
“金算盤,出!”
大袖一揮,一張金光閃閃的奇形怪物出現(xiàn)在他的雙手上。原來,那竟是一張金珠、金架的算盤狀法器!
“老大,箭上被我涂了懾靈砂,你選擇正面硬接的話,爹娘送你的這張‘金竺盤’,恐怕將就此不保了!”
從通道口的方向,傳來先前賣藥李三悠哉、懶散的聲音,同時一抹白衣閃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