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娘帶著櫻桃和荔枝出了正房院門,走過抄手游廊,陸瑾娘瞧著園子里笑鬧的小丫頭們。她們笑的多開心啊!可惜上輩子,這樣的笑容在兩個月后她再也沒有看到過。那一次,她拒絕進王府,半個月后,陸家就和韓家定下親事。然后用最快的速度過了三書六禮,就在五月初三,她滿懷期待的進了韓家門。可是等待她的是一夜冰冷。她枯坐在床頭,從希望到失落到失望到傷心到悲憤到恐懼。從那一天開始,她的命運就已經注定。
“姑娘,小丫頭們不懂規矩,奴婢去說她們。”荔枝突然覺著陸瑾娘變得陌生了,她有點拿捏不準陸瑾娘的心思。
陸瑾娘笑著搖頭,“不用去。讓她們玩。能快活時自然要快活,莫等白了頭,后悔莫及。”
櫻桃和荔枝兩人都有點傻眼,陸瑾娘怎么突然說出這么滄桑的話來。她們不懂滄桑,卻也知道說這話的人的心思很重。這和陸瑾娘以往的性子可不同啊!
荔枝不由叫道“姑娘?”她有點怕,陸瑾娘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陸瑾娘回頭對兩個丫頭笑道“別擔心我,我很好。荔枝,你答應給我做的鞋,鞋面上還差了花樣子。櫻桃,你昨兒晚上可是和蜜橘一起偷嘴了?”
兩人捂住嘴巴,櫻桃一臉被抓包的樣子,“姑娘,你怎么知道?”
陸瑾娘笑笑,沒吭聲。她如何知道的,自然是后來櫻桃和蜜橘吵嘴,便將此事抖了出來。沒想到過了這么多年她還記得。
荔枝和櫻桃都覺著自己多心了,看來不是陸瑾娘變了,而是她們伺候的不用心。
回到房里,照著以往,陸瑾娘該拿出針線活來做。可是這會她不想做針線活,就只想好好的四處走走看看。她已經有許多年沒見過自己的閨房,這里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都是那么的熟悉,讓人心里發顫,又莫名的高興。
櫻桃和荔枝彼此看了眼,都從對方的眼里看到了疑惑。從今兒一早,陸瑾娘就不太對頭。從太太屋里出來,還說了那樣的話,就更不對勁了。莫非太太說了什么要緊的話?如今要緊的嘴情,就是事關陸瑾娘的婚事。莫非婚事有眉目了?
櫻桃最快,“姑娘,可是太太說了姑娘的婚事?”
陸瑾娘點頭。
“那太太相看的哪家?莫非是鄧家三爺?還是高家三房大爺?要么就是梅家少爺?都不是?”櫻桃傻眼了。“姑娘,那太太究竟相看哪家?”
陸瑾娘表情淡漠的搖頭,又道“不用擔心。晚點你們就知道消息了。”
“姑娘和咱們說說吧,要是咱們從別處得了消息,那咱們成什么了。”荔枝道。
陸瑾娘嘆氣,道“好吧,將門關起來,此事我和你們兩人細說,不過暫時不要說出去。”
“是,姑娘。”
陸瑾娘揀緊要和兩個心腹丫頭說了,櫻桃和荔枝聽了,那眼淚當場就落下,“太太怎么可以這樣對姑娘?往常太太那么慈善,為何這次?姑娘咱們不能認命啊,咱們去找老爺,去找老太太。”
“傻丫頭,我都說了,這是我自己選的,不是太太決定的。”陸瑾娘輕聲笑道,表情顯得很輕松。
兩個丫頭這下子更是傻眼,“姑娘莫非哄我們?”這怎么可能,姑娘怎么會答應給人做妾?那人即便是王爺也不可能啊!姑娘以前就說過絕對不會給人做妾的。
“哄你們作甚?如今府中異常,你們難道就真沒看出來?想想太太這幾天的臉色?想想前院那邊的情形,你們真的什么都沒察覺?”陸瑾娘想要看看這兩個丫頭的資質如何。王府不比別的地方,那里對女人來說,十分兇險。她身邊的人不僅要可靠,也要有腦子。否則死了便死了,連個說話的地方都沒有。
櫻桃和荔枝心中驚疑,回想這些天府中的異常,櫻桃捂住嘴,荔枝小心翼翼的道“姑娘的意思是,進王府是情非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