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希年進了沉香院大門,神情有點怔愣,接著恍然,面色平靜的走了進去。陸瑾娘得知高希年到了,猛地站起來,想要出去迎接。走了兩步,又退回去坐好。這么多人看著,她若是眼巴巴的去迎接,真怕不夠人說的。
高希年被請進了書房,陸瑾娘含笑望著他。高希年猛然間愣神,很快反應(yīng)過來,很是不好意思,耳朵都紅了。
“高公子請坐,奴婢去給你倒茶。”荔枝悄悄退出,奉茶過后,便守在門口,免得有人來張望偷窺。
陸瑾娘一顆心提著,壓抑著內(nèi)心的焦急,“高公子,咱們許久不見,你如今可好?”
“很好,在太醫(yī)院做的還不錯。”高希年喝了口茶,唇齒留香,心里頭有點難過。
陸瑾娘看出高希年情緒不太對,卻不知究竟是何緣故,也沒想著去問,“今日就高公子過來,怎么沒見到尚太醫(yī)?”
“先生他如今都住在宮里頭,沒空出來,便派了我過來。你不會嫌棄我醫(yī)術(shù)不好吧?”高希年說完,自嘲的笑了笑。
陸瑾娘急忙搖頭,“怎么會,別人不知道,我卻是知道的。高公子醫(yī)術(shù)十分了得,豈是一般人能夠比的。”
“你太看的起我了。”高希年望著陸瑾娘,“你這會叫我來王府,怕是不光是請平安脈吧?”
陸瑾娘苦笑點頭,“是的,那不過是個借口。對不起!”陸瑾娘鄭重道歉。
高希年急忙起身讓開,“你如今是五品美人,我不過八品,哪敢受你的禮。”
“話不能這么說。我不過是一內(nèi)宅婦人,如何能和你相提并論。你救人無數(shù),而我能力有限,只求身邊的人平安順?biāo)臁问沁@一點,我就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你。這次又因為我的事情要為難你,我心里過意不去。給你行禮,那是應(yīng)當(dāng),你沒必要避開。”陸瑾娘苦笑,心里頭有點不是滋味。高希年的疏遠(yuǎn),那么明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陸瑾娘心中惆悵,接著又覺著自己矯情。她和高希年之間本來就沒什么交情,也就談不上親近或者是疏遠(yuǎn)。陸瑾娘覺著自己實在是糊涂了。
高希年神色證愣,望著陸瑾娘,過了好一會才重新坐下,“你說的對,是我迂腐了。”擔(dān)心的看著陸瑾娘,“五王爺?shù)氖虑槲叶贾懒耍銊e太過焦急。五王爺好歹也是皇上的親子,不會有事的。”
“謝你吉言。”陸瑾娘神色黯然,五王爺就是她的最大靠山,若是五王爺不在,她這個小小的美人,又能做什么事情了。
陸瑾娘鼓足了勇氣,厚著臉皮問道“高公子,五王爺出事已經(jīng)好幾天了,我整日里待在王府內(nèi)院,半點辦法也無。我想著你在太醫(yī)院,跟著尚太醫(yī)應(yīng)該經(jīng)常能夠進宮。這才請了你過來,想要打聽點王爺?shù)南ⅰ!?
高希年苦笑,他就知道會是這樣。很快神色恢復(fù)平靜,“我并不是經(jīng)常進宮。自從東宮出了事情后,我再也沒進過宮。”
陸瑾娘一臉失望,覺著自己真是愚蠢。高希年資歷有限,若非是跟在尚太醫(yī)身邊,又有什么資格出入豪門大戶,更別提皇宮了。“麻煩你了。”陸瑾娘臉上好不掩飾自己的失望之色。
高希年苦笑,“你太客氣了。我雖然沒進宮,但是宮里頭的消息并非一無所知。”
陸瑾娘眼睛登時亮了,“那你知道什么?可以告訴我嗎?”顯得太過急切,過后陸瑾娘又有點羞愧外加不好意思。
高希年笑了笑,“當(dāng)然可以。太子病情已經(jīng)穩(wěn)定,沒有大礙。至于五王爺,據(jù)說并不在宮中,而是去了宗人府。”
宗人府?皇帝這是要將五王爺當(dāng)罪犯對待嗎?想起昨日竇猛說的話,太子身體好與不好,最終取決于事情的進展,還要看皇帝的心意。那皇帝究竟是何意思,難不成要打算犧牲五王爺,成全了太子?這未免太過偏心了點。
“你不必憂心。”高希年見陸瑾娘愁眉不展,急忙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