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千里之外,陸長中放下手中的邸報,臉色呈灰白。揉著眉心,內心十分焦慮。秦氏提著食盒進來,“老爺,忙了一個晚上了,用點宵夜吧。”
“好吧。”
秦氏察覺到陸長中神色有異,問道:“老爺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煩心事情?這都到年底了,衙門也都封衙,莫非還有人不識趣,這個時候找上門來?”
陸長中搖頭,將邸報交給秦氏,“看看這個你就知道了。”
秦氏翻看看了眼,“這不是京城鬧的很厲害的巫蠱之案嘛,這和老爺又沒什么關系,老爺瞎操什么心?”
“你往下看。”
秦氏狐疑,果然往下看去。看到后面,頓時倒吸一口冷氣,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吳大人死了?劉大人被抓起來了,這,這……”
“是啊,當初我與他們都是同僚,官職相當,還時常來往喝酒,算是在衙門里面難得交到的幾個朋友。可是,哎,物是人非啊!”陸長中滿心感慨,竟然產生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只覺著天道無常,這人說沒了就沒了。
秦氏拍拍胸口,“幸虧老爺沒在京城,要是老爺還在工部,那豈不是?”
兩人目光對視,秦氏頓時就叫了起來,“當初瑾娘那丫頭非得讓老爺從工部出來,還不惜動用福樂郡主的關系,這,不會是瑾娘那丫頭幾年前就知道工部會有今日的禍事吧。”
陸長中皺眉,“這怎么可能。不過當初瑾娘那丫頭聽說我接了營造宮殿的差事,才會極力反對。莫非那宮殿里面果真有名堂。”
“老爺糊涂,這都寫的明明白白的,巫蠱之案,就是從那幾座新修繕的宮殿里面找出來,這能沒關系嗎。”
陸長中卻不這么看,“只是瑾娘那丫頭怎么會知道?莫非是五王爺……”
“老爺,你作死啊,這話你也敢亂說。”秦氏急忙捂住陸長中的嘴巴,“老爺慎言。如今五王爺可是在主持查探巫蠱之案,又怎么會和此事有牽連。老爺可別糊涂,也別胡思亂想。這可是惹禍的。”
陸長中推開秦氏的手,不滿的說道:“本官知道,不需你一介婦人來提醒。”
看著邸報上的內容,真是字字都是血腥。陸長中一陣后怕,“若是當年沒有出京,接了那修繕的差事,這會我只怕也在那刑部大牢里面。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死在里面了,還要連累妻兒老小。”
“老爺千萬別這么說,老爺如今不是平平安安的嘛。不過妾身就是擔心大郎他們。家里沒個長輩坐鎮,二叔叔又是個不穩妥的,真是擔心那個孩子惹出什么禍事來。還有宓娘也該到說親的時候,雖然老大媳婦能干,我總是不太放心。老爺,要不等開春后,妾身回一趟京城。”
秦氏一臉憂心,征求著陸長中的意見。
陸長中沉默片刻,抬手,“此事暫時不急。大郎這孩子做事穩重我是不擔心的。有他在,下面那幾個小的也不敢亂來。王府那里有瑾娘,這丫頭進王府幾年不可同日而語,從她當初阻止我接下修繕宮殿的差事就可以看出來,這丫頭是個警醒的。若是有什么危險,定會第一時間示警。而且瑾娘這孩子如今身為側妃,不同以往,消息定然比以前更加靈通。既然沒信件過來提醒,看來此事是牽連不到咱們陸家頭上的。”
“但愿如此。”
管家進來,站在門口稟報,“啟稟老爺太太,門外有人求見,說是老爺的故人之子。”
陸長中同秦氏面面相覷,故人之子?會是誰會在年底下來到這個偏僻的地方。陸長中猶豫了一下,對管家吩咐道:“將人請到客廳,老爺我片刻就來。”
管家領命退下,秦氏擔憂,“老爺不會是什么事情吧,這大過年的,怎么還會有人找來。”
“不管是誰,先去看了再說。”走出兩步,陸長中又停下,對秦氏說道:“這個時候趕著過來,怕